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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恺霆皱眉,“我母亲姓景。”
他自然说的是夏夫人,即便封了王,被皇帝认回去了,夏恺霆也不曾改口,他母亲就是夏夫人,父亲就是夏老将军,顶多多了一个“父皇”。
至于他的生母,他不问,也不想知道,皇帝自然也没提。
皇帝却说,“这里不是亦瑶去世的地方,随朕来。”
夏恺霆猜测“亦瑶”便是冬采女的闺名,不过传闻皇帝很少留宿后宫,如此自然的叫出一个“不受宠”妃子的闺名,着实令夏恺霆意外。
皇帝穿过宫殿,进了后面的卧室,装饰普通的房间染了一层灰,角落里的一个烛台是可以扭转的,随着皇帝转动烛台的动作,他们面前的一堵白墙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暗的走道。
再往里走一盏茶时间,就来到了一个祠堂样子的房间,地上放了两个圆座,不知是因为经常用还是放了久了,左边的那个褪了色,右边的却额外鲜豔。
前面放了两个牌位,上面写着“铁羽主帅夏宏烨”与“铁羽主帅夫人冬氏”,牌位后是一个石像,夏恺霆一眼就认出那是“邪神”。
皇帝跪拜牌位,道:“冬采女是你的生母,你出生时,冬氏不希望你被皇室迂腐的教导方式懵逼了双眼,加上冬氏一族的血海深仇,亦瑶便在我的许可下将你交给了她的姐姐,也就是改名后嫁给夏宏烨的景氏。”
夏恺霆皱眉,“冬氏?他们有冤屈要这般神出鬼没的?”
皇帝起身,道:“冬氏原是国之忠臣,可惜被庞氏、容氏联手陷害,把持朝廷的世家毫不犹豫的把他们踩进泥里。大凤最后一任宰相便是出自冬家,血洗后冬氏家破人亡,只有些许旁枝侥幸逃过一劫,他们四处窜逃,因为百姓愚昧,不记得曾经为他们谋取好处,帮他们改善生活的冬宰相,冬家最终落得只剩一对姐妹茍延残喘的活着。”
夏恺霆微微点头,道:“我母亲,和冬采女吧?”
他坚决不改称呼,因为要他将一个能狠心把他丢给姐姐的女人叫母亲,他认为这侮辱了景氏在他成长中的贡献,因此即便不孝,他也只认景氏为母,夏将军为父,至于冬采女,还是叫冬姨吧。
皇帝点头,“二十三年前她们遇上了一个神秘女人,教她们琴棋书画,将她们培养的文武双全,若冬氏姐妹是男子,或许会成为大凤的重臣。”
夏恺霆冷笑,“望千楼的老板娘是个女子,比谁都拽,连秋凡都要给她面子,人家枯守当了那麽久的跟班也毫无怨言,说到底是你不愿意真的帮她们出头而已。”
皇帝皱眉怒斥:“胡说什麽呢?一个酒楼的老板娘,怎麽能和朝廷重臣相提并论!”
夏恺霆翻了个白眼,“怎麽就不能了?大凤开国时的大臣有几个不是白衣起家的?不过后来被世家排挤的没法当官都放弃了!冬宰相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祖父还真是开酒楼的!”
额……这话当然是秋凡还是青灯那天閑聊的时候提起的,是不是真的夏恺霆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知道的是皇帝绝对也不知道冬家祖辈是干什麽对。
皇帝看着吵不过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而是继续讲故事,“她们和那个神秘女人做了一个交易,以后若是有机会,就要付出一切代价去当下权势最高的世家给拉下去。”
夏恺霆回想到冬采女死的时候,他恰好在蓝水州,回来时便被告知宋皇后被沈贵妃用巫蛊之术给害死了,再加上许家还有贪污军饷的事,朝堂之上一片混乱。
皇帝解释,“亦瑶用了性命换走了皇后的命,我再派人将一些巫蛊之术常用的东西,比如扎了针的娃娃,放到了沈贵妃,也就是如今的沈昭仪那里。”
夏恺霆不得不说,“好计谋,三家那时候吐出了好多钱才勉强将这事给忽悠过去。”
皇帝淡淡一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盘对弈后面还有一个人。”
夏恺霆想了想,“那个教导母亲和冬姨的神秘人?”
皇帝点头,“亦瑶她们管她叫月老师。”
夏恺霆狐疑,“月?” 怎麽又是“月”?
皇帝却没有再讨论这件事,而是突然说起了上一轮的对弈,“上次秋凡输给了人心,大哥爱美人不爱江山,“月”给了他一颗药丸,改变他的容貌,加上他的武师父,也就是你名义上的祖父,夏永安一生不曾娶妻生子,便收了大哥为养子,二十四年前,京城就突然多了一个叫夏宏烨的武将。”
夏恺霆听的云里雾里的,“你是说我父亲是先帝的儿子?”
皇帝点头,“有一次出宫微服私访,我称他大哥,这个称呼就一直留着,比叫皇兄要亲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