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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了下来?”
魏子轩没有多说,“最近的一起,是你回来时,沈家小姐身边的一个贴身婢女,被人丢到了乱葬岗里,胸口还插着鬼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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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恺霆呆愣的独自走在马路上,手里牵着他一直骑的那匹马,他让下属都先回去了,脑海中反複想着魏子轩的话,他随意在路边摊上坐下,点了一份馄饨吃。
鬼链杀人的特点,夏恺霆不是不知道,一条锁链穿心,两头挂在建筑上,他刚回京城时就遇到了几个这样的场景,看着额外渗人,也正因此,百姓才会将其说为鬼神讨债。
那时候他还不信鬼神之说,可后来遇到了秋凡,他就不得不信了。
突然,一个穿着羽卫轻装的人慌忙跌落在夏恺霆对面的座位上,气喘吁吁的道:“将军,不好了,秋凡先生午后,要被斩了!”
夏恺霆擡头,正好看到面色担忧的叶明,“什麽?”
一丝慌乱闪过夏恺霆的眼睛里,他连忙起身,在桌子上留了几个钱,对叶明道:“你去刑场,想办法拖住行刑的官员,我这就进宫。”
他翻上马,快马加鞭的往京城中央的皇宫奔去,路过之处留下一片慌乱,不知多少人的路边摊被要避开快马的人群给推撞翻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那越过的马蹄子给吓晕了,还好夏恺霆的骑术上好,又或者说他运气好,没有伤到人,不然次日朝上的悲剧可想而知。
他不管不顾的硬闯半个皇宫,一直到御书房前才下马,此时他身后已经跟了一堆不知所措的太监和禁军侍卫,就连禁军统领宁将军也被惊动了。
可夏恺霆此时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人,他沖到皇帝面前跪下,“秋凡先生查案有功,虽然功不抵过,可无需今日将其斩杀,还请陛下开恩,留他一命!”
皇帝冷冷的看着他,对跟进来的宁将军摆了摆手让他带着别人下去,连自己身边的大太监都没留下。
皇帝冷笑,“不可,为了大凤的将来,那个囚犯今日必须死!”
夏恺霆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帝,那阴冷兇恶的表情,他从未见到过,“我需要做什麽才能保他一时平安?”
皇帝位居高处往下看,眼中只有寒意。
夏恺霆不死心,深吸了口气,仿佛做了什麽艰难的决定,又道:“父皇,儿臣会去争的。”
皇帝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眼神中皆是恨意,“霆儿可知,碧路州为何会丢?”
夏恺霆震惊的看着皇帝,心想,这难道不是皇帝自己丢掉的吗?
季祥珏死前曾说,当年监军的皇子就是当下皇帝,却只字不提那时的军队和将军,想来那些人多多少少都是“拥护”皇帝的。
皇帝道:“不是朕丢的,是他辟生诺丢的!”
夏恺霆困惑又震惊的擡头。
皇帝怒气沖沖,道:“你叫他秋凡吧。是他丢了碧路州,他断了军队的粮食,逼着我们撤退,后续也没有跟上,把碧路州白白送了出去!秋凡不死!大凤难安!”
没有理会夏恺霆的震惊,就皇帝红了眼睛,“秋凡当年选的棋子不是我,所以他费劲手段要害死我,不,準确说是所有别的选择,可最后我却活了下来,因为他输了!”
夏恺霆却当作没听到,重複了一句:“请父皇,赦免秋凡。”
皇帝看了眼水钟,摆了摆手道:“罢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去吧。”
夏恺霆没有多想,“谢父皇恩典。”
他迅速的跑出御书房,又一路快马狂奔的穿过半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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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之上,一片喧哗,叶明同监刑官吵了半天让他拖时间,台上的刽子手等的极为不耐烦了。
可贵在台上的秋凡,披头散发的低着头,满脸皱纹却没什麽反应,彷佛看穿一切的眼神,透视了围观者的心思,他淡淡一笑,并不意外。
“这就是好几年前那鬼缠人连环杀人案的兇手!”
“鬼缠人,我怎麽没听说过?”
“鬼缠人邪恶至极,拿黑色铁链累死了不少人!”
“何止啊,据说还把人魂魄给吃了,那些人死不瞑目啊!”
“作恶多端的人,活该被砍了头!”
“不,砍头太便宜他了!要五马分尸!要淩迟!我女儿被他害死时,才十六岁!”
“他连六岁小儿都不放过!”
“杀了他!”
“杀了他!”
“杀!杀!杀!杀!”
秋凡嘴角微微上扬,愚昧的凡人,他转头看着被叶明搞的满头大汗的监刑官,缓缓道:“时间到,该行刑了。”
监刑官仿佛被定住了一样,不再去理会叶明,他高声宣告:“时间到!行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