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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恺霆冷笑，天底下哪有那麽巧的事？
许涵亮一到蓝水，江云峰就升职无望，兵部郭侍郎安排送的军粮就开始翻船，“河神吞粮”的事就出现了。
要说许家和郭家与此事无关，怕是鬼都不信吧。╩
想到这一点，夏恺霆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人间活鬼”秋凡，心想，鬼好像挺聪明的，至少他认识的三位都不太好骗。
除此之外，莫知还从录事参军事的记录里查到，每次下水有四个从不缺席的名字，而且他们都是许副将当年来蓝水时带来的侍卫，后来随他入军成为了他帐下士兵，程黑熊、李小六、李小七、黄叶飞。
秋凡突然开口：“许家不缺钱吧。”
夏恺霆转了转眼睛，“废话，吏部尚书，整个吏部都是他家后院，要说他没受贿，谁信？”
秋凡呆愣的点头：“也是。”
夏恺霆总觉得最近秋凡有点奇怪，但却又说不出究竟哪里奇怪，他们两的站位不知不觉中好像反过来了，原本可都是秋凡挑他的刺。
秋凡安静了一会后，又说：“那他要那麽多粮食干嘛？养兵吗？”
夏恺霆翻了个大白眼，“不然呢？反正许尚书有个皇子外甥，夺嫡他必会参与。”
秋凡皱眉，“许家？可是太子是宋皇后生的。”
夏恺霆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太子又不是皇帝，没坐到那个位子上什麽都是虚的。”
但秋凡想的却不是这个问题，而是那个名叫月夫人的老妖婆会怎麽选，她会用背靠户部的太子，还是主管吏部的二皇子，又或者是代表工部的三皇子？
毕竟如今明面上只有这三位皇子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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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夏恺霆没急着先去问昨天没问的证人，而是跑去了府衙仓库，看那几箱石头。
这个案子与往常的不同，从各种方面来说，夏恺霆都敢认定这主谋绝对还是许副将，但现在却有两个超级无比大的问题，第一是作案手法成谜，其二则是缺乏关键性证据以及如今军粮的下落。
昨日他便让叶明出去打听许副将在当地的産业，由于皇帝的圣旨，蓝水应该被围的滴水不漏，若是有人带了一批粮溜出去了，那麽荣将军的官位也可以换个人坐了，所以夏恺霆更偏向于粮食暂时被许副将给藏起来了，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叶明什麽都没查到。
府衙仓库专门用来堆官方运输的一些东西，有的是要到蓝水停留一下，所以一年不会空置太多时间，而每年这个时间放军粮已经成为了固定安排，仓库也因此专门空出。
如今夏恺霆推门而入，就闻到了一股河水发酵两天后的臭味，他忍不住往秋凡身边靠了点，让那清淡的梅花香盖掉一点箱子被河水浸泡后的臭味，奈何效果甚微。
第一眼，夏恺霆就看到了箱子上那一堆藻类生物，一个箱子的角上好像还刮了点鱼鳞在铁锁上，铁框本身更是有生鏽的痕迹。
这回倒是秋凡先开口问：“这些箱子在水下待了半天吗？”
夏恺霆也困惑的摇头，说：“没有啊，所有人都说一翻船，发现船舱空了，许副将就带人去打捞了，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全捞上来了。”
莫知和叶明同样疑惑的看着箱子，后者问：“那为何箱子看上去是在水里泡了好几天的样子？都长东西了！”
夏恺霆想了想，回答：“或许是因为这些箱子确实在水下待了好几天，这根本不是将粮变成石头，而是一招偷梁换柱。”
他蹲下去仔细查看那把“户部特制”的铁锁，上面没有损害痕迹，一层蜡涂在上面，同夏恺霆脑海中的“军粮”样子差不多。
难怪有人会把这些箱子当成真货，就连他在西北九年看到的军粮运输箱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不过西北水少，没有涂蜡而已。
他对叶明说：“去找木匠买一艘玩具船，然后找个商人借一些小的铜砝码，再去盛一一桶水，到丘府等我，我想试个东西。”
其实他早就想动手看看能不能还原翻船过程，但由于没有绝对性证据，他不知从何下手，而这些箱子上的痕迹成为了指定作案方法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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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走后，夏恺霆带头去城外往北，守卫军的营地，主要是去亲自审问几个昨日他没来的及问的小士兵。
来迎客的是胡子拉渣的成副将，就是城门口欢迎他的二位副将之一，从头到尾道歉加陪笑，茶都换了三壶了也不见得许副将或者他的下属来。
夏恺霆越坐，心情就越差，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墨水来，吓得成副将差点直接跪地上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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