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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氏三兄弟,包大顺、包二吉、包三祥,各个身形魁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武馆里的打手,需要用看似过分强壮的身体来震撼人心。
三人的嘴巴倒是牢靠,什麽都没问出来,甚至还想给别人抹黑,夏恺霆是真不知道“罗船长是青楼常客所以人品不好”跟这个“河神吞粮”案子有些什麽关系?
不过其他船手的言语间倒是透露了不少对包氏三兄弟的不满,甚至还有人说,前船长就是被这三人给挤走的。
到了营救队员,也就是守卫军的,领头的是许副将,但在水里指挥的却是从六品长官房铭荆,而岸上忙的手忙脚乱的同样也不是这位许家大公子,而是他手下另一位长官张鑫俊。
这房长官和张长官是蓝水本土人士,分别有一个弟弟和一位堂哥都是从九品的蓝水录事,也就是记录翻船事件的两人,在蓝水这种小地方算得上是“达官贵人”。
问了一下午的话,夏恺霆头昏脑涨,亲自问候了一下证词滴水不漏的许副将之外,把其他人都丢给了羽卫,自己溜进蓝水望千楼里去吃霸王餐了,吃完了还厚着脸皮住到了“丘府”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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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夏恺霆被隔壁的公鸡给吵醒了,睡意全无却仍然想睡觉的他郁闷的爬起来。
自己不好过,别人自然也不能好过,他毫不犹豫的到院子里将一棵开着黑色梅花,只长到膝盖的小树苗连根拔起,像个疯子似的说:“起来干活了!”
树苗离开土壤的同时开始冒黑雾,根逐渐变长,成为了长袍的样子,细小的嫩枝互相靠拢,变成秋凡的头,他的不开心直接挂在脸上,“手拿开。”
夏恺霆这才惊讶的发现他竟然抓住了秋凡的脖子,虽然能感觉到手底下硬邦邦的木头,但对着过于真实的脸,他仍然忍不住寒颤了一下。
跑去望千楼蹭了一顿早饭的同时,莫知与叶明来给他说了一下昨日他走神时的一些发现。
叶明的属下跑到军人常去的一些地方去打听消息了,如赌场、酒楼、青楼等等。
他说:“我昨夜收队时,正好碰到了喝了半醉的成副将,他说许副将这几天什麽都没做,就等船来,还说只要是轻松的活儿,最后都会被许副将抢去。”
夏恺霆并不意外,“毕竟许涵亮背景够大,别人不管跟他对上。”
叶明:“还有,荣将军的庶弟副将荣天骐昨日和一商人抢头牌,拉架的是成将军下属,说是刚好路过,也姓许,不过这个许涵敬却只是一个百户。”
夏恺霆冷笑,“估计是许涵亮的庶弟之类的,就是来衬托嫡长子的优秀之处。”
叶明报告完就轮到了莫知:“根据府衙记载的抄写文件,江刺史于八年前来到蓝水担任别驾,七年前升值为刺史。起初两年吏部评价极高,说他爱民如子,治灾有方,三年之内必会升迁。”
夏恺霆皱眉,但这个江刺史却在这里待了七年之久,便好奇的问了一句:“这话是谁说的?”
莫知想了想,表情诡异的回答:“昔日的容令史,如今的寻真尉容思泽。”
夏恺霆刚喝的一口茶直接被惊的喷出来了,“容思泽?礼部尚书容桢文的侄子?”
叶明点头,“容思泽,如今年龄二十有八,乃容征文庶兄之长子,通过考核高中,先是进了吏部,后来听传闻说是惹了上司不快,被丢进了寻真司,满怀抱负无从施展。不过他在寻真司里的成绩算是最好的了,四年来却也只破了十三起案件,其中两起最成了冤案。”
夏恺霆微微无语,这要是算“好的”寻真尉,那麽“差的”又是什麽样子?
四年之内完全没破案吗?还是四年累计百起冤案?
他几乎不敢想,关乎生命的事情,竟然不止被达官贵人随意忽略,就连百姓也不曾在意过。
莫知:“江刺史大约从五年前开始,吏部的评论就变得极为平凡,无功也无过,也是这一年起,吏部尚书的嫡长子进了守卫军,先是为长官,每年升职,去年成为了许副将,而运输船在蓝水翻船的次数也多了。”
夏恺霆突然想到,有不少人提过户部批下来的军粮每年都走水路,由兵部管运输,并且每年都会在快到岸的时候翻船,他问:“那走水路翻船又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兵部又是谁在负责?”
这话他其实是下意识的在问秋凡,但后者似乎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莫知看到了秋凡的沉默,接下话题说:“翻船是五年前,就是许副将到蓝水后两个月时。兵部的话,从五年前起,盖章的一直都是兵部侍郎郭志明,蓝水长史郭柏兴的父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