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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墨的大哥昨天下午来过一次寻真司,是叶明负责接待的,认了死者是他弟弟便先回去了,夏恺霆想着反正还得去他家查看,不如直接等到次日去录口供。

秋凡皱着眉头研究笔录:“不去。”

夏恺霆:“凭什麽不去?”

秋凡冷笑:“就凭你看个笔录都能漏掉关键讯息!”

他将一张笔录直接丢到夏恺霆脸上,夏恺霆尴尬的将纸从脸上扒下,仔细看了一遍。

猎户林大勇,年龄四十二,叙述如下:

「我是来上山打猎的,现在冬天过了,天气转暖,过两三个月就要进正夏了,动物都出来觅食了,正是打猎的好时候。

朱家老三,我当然认识,药罐子一个,怕是被他家里人给连累才死的,不过他们老朱家就是死绝了也活该,朱家老二一天到晚借钱,借不到就去偷,两天前还把老王的私房钱给偷了。

恨他?

谁家不恨他?

就凭朱家老二的本事,他们老朱家的仇人估计比熟人还多!

就我说啊,这是仇家找上门,寻仇来的。」

夏恺霆看完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麽重要的证词都能完全忽略掉,他是瞎子吧。

他马上问:“这老王是谁?”

秋凡将另一个人的证词递给他,至少这次没丢他脸上,夏恺霆心想不错,有进步。

陈氏,年龄三十,证词如下:

「我是上山来采花的,这树林里有些特别好看的花,女儿可以编了花篮带去集市卖,能赚不少钱。

这不刚上山就听苗大婶说这里死了人,所以就来看看热闹了。

死了谁?

不认识。

不过我听人说这人偷了钱,城里卖包子的老王天天诅咒他去死呢。」

夏恺霆看的有点懵,林大勇说是朱墨家的二哥偷钱导致他被人怨恨,怎麽到了陈氏这里就成朱墨自己偷钱了?

他下意识的问:“到底是谁在偷钱啊?”

秋凡给他的答案是第三张证词。

大夫田知善,年龄三十七,证词如下:

「我上山去采药,我一赤脚大夫哪来的钱去找别人买药材?

死的人我当然不认识,我是田家村的,出了村子还真没什麽熟人。

不过我听人说他家大哥偷了一猎人留给儿子娶媳妇的钱,那猎户天天说自己要杀了他全家!」

夏恺霆脑筋一转,猎户?

林大勇就是个猎户,不仅认识朱家还知道他们家有人喜欢偷钱,谁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偷过?

他问秋凡:“这林大勇也有问题。”

秋凡不耐烦的讽刺他:“才发现?”

他竟无言反驳,毕竟是自己没有仔细看所以才漏掉了那麽重要的线索,但为了面子,他只能把人硬生生从地上拖起来:“走走走,去朱家看看。”

秋凡有点纳闷:“你天天拽着一个囚犯到处跑,不觉得奇怪吗?”

夏恺霆厚颜无耻的说:“你是我的顾问,所以不奇怪。”

*

京城大道上人来人往,去往朱家的路上,他们经过了一个被人群围着的赌坊,红牌金字写着永发赌坊是个大大字,挂在衆人头上,指指点点的人们被府衙拦着,不让他们靠近。

寻真司浩浩蕩蕩的队伍,被堵住去路只能被迫停下。

夏恺霆对叶明说:“去问问发生了什麽事。”

叶明随意拉了位卖花儿的小姑娘回来,少女红着脸看着寻真司指挥使,轻言轻语的把事情给说了:“回大人的话,绣房做工的张大婶的丈夫好赌,昨夜被人打死在永发赌坊门口了,府衙的官差都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赌坊总是打人,前两天还把一个常客给打了,据说姓朱,赌输了还不起钱。”

夏恺霆心中愣了一下,姓朱的?

不会跟朱墨有关吧,听说朱家有人赌博,而且输了很多钱。

对于府衙和刑部疏散人流的本事,夏恺霆感到担忧,这一大早的为什麽都喜欢把路给堵上,别人不用走了吗?

他让叶明拿着寻真司指挥使令牌去批评一下府衙的捕快头子,自己还是带着一堆下属绕路了,去朱家了。

*

朱家特别穷,这不只是说说,城西边边上的一个小院子,总共三个房间,三兄弟一人一间。

院子的墙和屋檐年久失修,下雨的时候还会漏水。

两对夫妻看到穿了囚服的老者纷纷表现出困惑的样子,秋凡带着手铐,从容不迫的在房间里晃悠,东看看西看看,有时候还会随手翻一下,彷佛是在找什麽东西。

夏恺霆,既没没搭理他,也没有解释他为什麽存在,而是直接去问朱家四人:“最后一次见到朱墨是什麽时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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