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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呼吸后，夏恺霆走近一看，此牢房表面还算整洁，仿佛没有犯人居住在内。
他刚想质问李二郎，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只是做生意而已，她奈何不了我。”
另一个听上去清脆高雅女子的声音回複：“你有客人了，我先闪了。”
沙哑低沉的声音呵呵笑了。
从无光的角落中，一个身影走了出来，白发苍苍肤色透有病态的老者满脸皱纹，穿着髒兮兮的囚犯衣服，走到铁栏前，泛了白的眼睛看的夏恺霆立马一身鸡皮疙瘩。
老者戏谑的说：“新上任的指挥使大人？”
夏恺霆莫名紧张，反问：“你是何人？怎知我身份？”
老者轻轻一笑，回答道：“好问题，我是谁啊？你叫我秋凡吧。”
说完，他往夏恺霆的左手边挪了一步，整个人仿佛被黑暗吞噬，牢房像是空了一样。
夏恺霆没多想，而是对着他消失的方向问：“听闻，阁下是京城百晓生？”
他右手边的黑影里突然伸出了一只脚，秋凡反问：“大人可是要问漂在水上的少女葬礼一案？”
夏恺霆瞪的眼睛都快跳出来了，他是什麽知道的？
更重要的是，他被从另一边突然出来的秋凡给吓了一跳，他什麽时候跑牢房的另一头去了？
秋凡略沉默后，缓缓摇头，接着说：“此乃悲剧，不好查。”
夏恺霆定了定心神，坚定不移的说：“本官皇命在身，必须查，还要查清楚。”
秋凡讽刺的说：“就凭大人口供都没录，就驱散了围观群衆？还是凭大人到现在都不知死者身份？”
夏恺霆隐约感觉话语权被老者死死掌握住，话题的走向好像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是要来忽悠这个老头给他破案的，怎麽突然变得好像他很无能，居然要证明自己能破案？
夏恺霆停顿了一会儿后，挑衅的问：“你不是京城百晓生吗？帮我查明此案，我算你将功赎罪，给你减刑。”
秋凡退了一步，再次被黑暗的角落吞噬，冷冷一笑：“在下无需证明自己，但大人若要我相助破案，还是证明你不是个废材纨绔公子哥。”
夏恺霆恼羞成怒：“本将军当然不是废材，更不是纨绔，本将军在前线杀敌时你这个痨病鬼还不知道在哪儿蹲着呢！”
秋凡咻的一声再次站到铁栏前，用空空的眼神盯着青年，讽刺的说：“断案不是带兵打仗，那我在此祝大人好运。”
说完这些，他清冷的笑声充满了整个重罪区，如鬼笑人悲，让夏恺霆背后冒出一身冷汗，这声音怎麽那麽渗人？
*
心神不定的出了寻真司牢狱，夏恺霆一肚子怨气让李二郎把秋凡的档案拿到望千楼，自己带着亲卫先行一步去这京城着名酒楼，吃午饭。
其实这个望千楼的档次不高，但据说老板娘是江湖中人，见多识广，性情直爽，调教出一批好厨子，烧了不少全京城独一无二菜色。
从前夏老将军特别喜欢望千楼的酒菜，夏恺霆还在京城的时候就经常跟着夏老将军来，哪怕酒楼档次不符合他们的身份。
如今他要来，不只是因为喜欢里面的菜色，还有和夏老将军一同留下的美好回忆。
一桌菜还没吃几口，李二郎就拿着秋凡的档案来了，他一双眼睛睁着老大，嘴巴都要流口水了。
夏恺霆看他跑腿挺累的也就赏了两盘菜给他，让他坐一边吃，自己却翻开档案，看着一条条黑印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寻真司无能啊。
整个档案上就拼不起一句整话，墨水几乎淹没了纸张上所有关键信息，只留下不重要的。
一肚子怨气的夏恺霆突然没了食欲，最后一桌子饭菜全都进了李二郎那圆的跟球似的肚子。
席间，也有亲卫找来，将他们的查询结果报告给夏恺霆，无一例外毫无收获。
按理说，夏恺霆，作为铁羽军主帅，亲卫自然也都是军队里打磨出来的，在行军打仗分析敌情上各个都是把好手，但他们下午都空手而归，夏恺霆就觉得头疼，这是连死者是谁都没查出来啊，查案真的不是打仗。
不只是亲卫，还有寻真司里捕快也都没有什麽收获。
他忍不住心中抱怨，寻真司是真的特别无能啊。
夏恺霆甚至都要怀疑他们是按着皇帝的意思故意敷衍他了，存心让他多锻炼锻炼。
直到晚膳后，夏恺霆还是什麽线索都没，就连仵作都没有能彙报的，无奈之下他只能板着脸吩咐李二郎带路，再次去找传说中的京城百晓生，这次一定要让那痨病鬼给他提几个建议，好让他知道接下来要干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