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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种种,容舟讲了千八百遍,今日是不想再说了。

他掸落衣袍上的水渍,踢开板凳,三两步走到大厅中央,一把提起贱嘴巴。

在衆人震惊的目光中,左右开弓打出五六拳。

“叫你嘴巴贱!”

“爷爷今天打死你!”

“追蹤罗盘不是坏了吗,正好用你的生魂给我们归元修士引路!”

吵闹声渐起,有人拔剑抽刀,有人搭弓拉箭。

沈清浔见状不妙,忙开口阻挠,“好了,大家聚此地捉妖,当同仇敌忾……”

“捉妖?同仇敌忾?”容舟打断沈清浔,怒目而时,“你也认为黎纤是妖?”

“在书宫与流月城时,你与黎纤接触过数次,如今竟也冤枉他是妖?”

容舟本就眉目凛冽,此刻发起脾气,反倒有几分咄咄逼人的傲慢。

沈清浔站在两方中间,不但隔绝两方队伍的敌意,还要承担的怒火,看起来很识大体,也格外无辜。

他动作轻缓地去摸纳戒,默念两声口诀,俄而一把竹骨伞浮于衆人眼前。

第119章

青竹骨撑着伞面, 上面绘了好些花簇,线条缠绕,红粉相间, 形状各有不同。

容舟抱臂,冷冷道, “一把伞而已, 怎麽?莫不成是什麽高阶验妖法器?”

沈清浔摇头, 捏起骨柄,朝衆人转了几圈, 温声提醒道, “大家再仔细看看。”

容舟道, “别卖关子, 我没閑情雅致陪你赏花。”

有位小师弟轻杵他, “师兄,别这般刻薄,沈师兄也没说过大师兄和咱们家的坏话啊。”

小师弟垂着头,悄声为沈清浔说话。

沈清浔少年时在归元山暂居的日子里,凭借好性格博得许多师弟好感,此时其余师弟也纷纷附和。

“容师兄, 别生气,咱们先听听沈师兄说什麽。”

“对啊,沈师兄住在峰中时, 总是与人为善,我相信他不会害大师兄的……”

“你们……”

——他不会伤害江逾白,可他未必不会害黎纤。

沈清浔与黎纤接触过数次, 明明知晓黎纤无辜,却偏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这种人算不得风光霁月。

容舟横睨师弟们一眼,指骨捏得咯嗒响,却也拿不出反驳话语。

这时,突然有位女修嚷起来,“松波锦,叠云娇!这两类花是上古灵植!”

“对,我读洪荒博文志时曾看到过。”

“银丝雪簇!我爹说那花三千年前就灭绝了!”

“天哪!你们看伞面上的花…我们其实都没见过啊!”

“沈师兄,你这伞哪来的?简直是上古珍卉大全!”

沈清浔勾了下嘴角,“此伞并非我物。是逾白的。”

他曲指轻敲伞面,把记忆拉至某个黄昏。

“那日,我与逾白在藏书阁处理古籍,晨时落了场雨,逾白撑伞过来的,当时天光暗淡,我并未察觉异样。”

“后来,逾白因急事离开,仓促之下便将此伞遗落……”

大堂岑寂,朗润的声音散在各个角落,沈清浔犹如夫子般传道授惑,绝口不提自己当日做的龌龊事。

他轻飘飘擡眸,“归元的师弟们应当见识过逾白的墨秀吧?”

小师弟盯着伞面,肯定道,“这不是我们大师兄画的!他的笔力淬凝劲挺,绘不出这麽绵软的线条。”

旁侧有人猜道,“如此说来,江逾白身边可能……有熟悉上古洪荒的人。”

一时间,风向急速转变,他们把矛头对準了黎纤。

“停!”

容舟打了手势,嗤笑道,“你们是土鼈吗,人家黎纤说不定只是博学广闻罢了。”

沈清浔道,“容道友,万事当谨慎为妙。”

有人附和道,“对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容舟,你难道不担心你大师兄吗?如若真的身侧妖伴,他会不会被吸干精魄啊。”

闻言,惊雷峰的师弟也有些惊慌。

“怎麽办?大师兄会不会有危险?”

容舟扶额,确信道,“江逾白绝不可能有危险。”

为安抚衆师弟,他竖三指沖天起誓,“我容舟保证,黎纤不会伤害逾白,他可怜柔弱,很依赖你们大师兄,而你们大师兄也十分疼爱他!”

他声音很大,表情坚定,仿佛要当场给两人盖章证婚。

见状,惊雷弟子们终于不再慌乱,放宽了心。

沈清浔悄声握紧了拳,指甲刺进掌心,留下细碎血痕。

大堂重归平静,正待衆人偃旗息鼓,準备回位落座,继续吃饭时,门忽地开了。

门口立着个人,面容阴郁,两颊凹陷,像是中了毒般的枯槁。

他瞅着容舟,阴森地笑笑,“依赖?十分疼爱?这正说明江逾白那废人与那妖物有茍且啊,两个都该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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