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页(1 / 1)

('

几番折腾后,终于将陈家衆人的躯壳安顿回了各自的住处。

已是月悬当空,府邸幽暗岑寂,唯余风声呜咽。

外出探查的导戒堂修士归来传讯,只用聊聊数语,便将那失蹤四人的去处描述地清晰了然。

那日向江逾白哭诉的丫鬟未领身契,只是留在隔壁街巷的早点铺子里打杂,听说陈氏阖府都死了后,悲痛不已,嚎哭了整天。

陈二少的妾室莺莺早在前几日就因碰洒了茶饮,淋溅二少爷满身,惹怒了他,被其赶出家门,跑回了自己曾安身过的青.楼。

小少爷阿善迄今为止仍了无蹤迹,寻不到半点身影。

至于陈二少陈竖,他的尸体是在一条逼仄的陋巷里被发现到的,血肉被掏空,只剩层纤薄的皮囊,约摸死了十日有余。

晏凛之沖江逾白问道:“可有头绪?”

“莺莺。”江逾白言简意赅。

晏先生颔首,“你与黎纤同去,其余人继续追查孩子的下落,我与尤符留守于此地设回春阵法,保其余躯壳不朽。”

江逾白与导戒堂的修士们倒是无甚异议,唯独尤符吭哧两声,表示设阵的事由掌院先生一人足以,而他作为夫子应陪同小辈,给予指点。

闻言,晏凛之面无表情地应下,摆手叫他‘滚’。

**

因为陈氏出事的缘故,本应喧嚣吵嚷的永安主街鸦雀无声,任梧桐叶落满青石板。

尤符前脚迈出陈府,后脚就掏出了酒葫芦痛饮起来,啜两口,啧三声,看来应是忍耐已久。

他一边喝,一边振振有词,内容繁杂冗长,简单概括起来即是吐槽他大师兄和二师兄是如何欺负他的。

从垂髻年岁被师父捡上山,到进太乙学宫做夫子,他能足足讲上好久。

江逾白眼皮跳了跳,把黎纤拽到自己身侧,準备往他耳朵里塞两个棉花球。

却见黎纤蹙眉抿唇,一副蔫蔫的模样。

好像自从得得知阿善没有被找到时,他便愈发怔忡了起来。

行了百十步后,大鱼忽地顿住步子,仰头问道:“白白,胖娃娃遇到危险了对吗?”

江逾白低头打量他,并不出声,算是默认 ,他攥紧了刻有牵引符的手掌,将指骨捏得泛白。

黎纤扯上他的袖摆,眼眶发红,整个人都垮了下去,他低声道:“昨晚,白白把灵力都给了我,才无法感知胖娃娃有危险的…对不起。”

——我对不起胖娃娃,也对不起白白。

像是吃了个酸果子那般,黎纤的声音涩涩的,让人听了难受。

江逾白环臂,在他身侧打了个圈,他没有即刻安慰黎纤,只是虚虚地环着他。

他的鱼纯稚良善,半点事也没有做错,却要同自己一样陷入了名为内疚的漩涡里。

‘不怪你。’这句话只有区区三个字,尤符拿来安慰他,他却不想再拿过来安慰黎纤。

因为他明白,没用的。只有阿善平安健康地回来,才完全地抑制这份悬浮在二人心口的内疚。

片刻后,他捏了把黎纤脸颊上的肉,複又去握紧他冰凉的指尖,用既和缓有坚定的语气,道:“咱们俩定能把胖娃娃找回来的。”

****

桃叶柳枝寄相思,香囊佩环诉衷情。

江少主做梦也想不到,未满半月,他竟会再次踏进这座巫山殿。

上次他不情不愿地被和尚拐进屋,这次轮到他上杆子地想进去,却只有闭门羹给他吃。

老鸨站在门内翁声翁气:“打烊了,你们哪来的就赶紧回哪去。”

尤符收了酒葫芦,端出名门正派的样子:“我乃太乙书宫的夫子……”

“夫子了不起吗?竟这般急色?”

老.鸨不耐烦地打断他:“老不羞的禁.欲几天会死吗?”

“城里闹鬼了,我劝你这老货早些回去,否则再被女鬼吸干了精魄......

到底是没见过这番泼辣阵仗,尤符的老脸憋得通红,被气的结结巴巴,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处反驳。

巫山殿内昏暗,只有鲛珠灯芯散发出的莹莹幽光。

朱红嵌金门紧闭,仿佛仅凭这一扇门就能将所有鬼怪妖邪驱逐。

“白白,我去把门板拍开。”黎纤道。

江逾白按下他的小爪子,制止道:“不急。”

他从纳戒中抽出根纸笺顺着细窄的门缝塞进去,纸筏倏地落在地上,发出脆响儿。

“那是什麽?”黎纤眯眯眼珠,趴着门缝往里瞅,生怕江逾白扔了重要的物件。

“能去归元山换灵石的凭证。”江逾白轻佻眉梢,“可以换两斗。”

命固然重要,但奈何钱财更加诱人。

徘徊几瞬后,门内的老鸨终是拾起纸筏,抽开了门杵。 ', ' ')

最新小说: 哑巴美人 扑倒腹黑男 永不结痂的伤 重生皇女乱天下 快穿:崩坏宿主总说是系统坏掉了 洪荒之给我个面子 无尽星辰终是浮生一梦 修仙的我被全人类直播 我又抓住你了 春渐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