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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不再接话,只是从纳戒中取出块天竺玉抛给他:“回去给孩子带上,可辟邪消灾保平安。”
陈老头连连道谢,只觉他这个小江师兄真是个大好人。
“咳咳,你们莫要吵闹了,快自修。”尤夫子诈尸一般道:“把我昨日教的洗髓心经默写几遍。”
衆人心知这是导诫堂的几个年经夫子来巡视了,忙四下散开各回各位。
江逾白在小胖葛冬冬转身之际,迅速将食盒底部的小夹层抽开,探手取出意料之中的几块超阶灵石,放入了小胖子身侧的口袋里。
见黎纤迷茫地眨巴眼,江逾白低声道:“我还他的不是肉干。”
“我知道的,那个不如肉干不香。”黎纤贴近他耳旁道:“那个一定比肉干贵好多。”
“对。”江逾白:“你怎地这般聪慧?”
听他夸奖,黎纤得意地想翘起小尾巴:“因为……”
“江逾白可在此?”门外的巡视夫子冷冷道:“你们归元剑派惊雷峰的容舟昨日偷窥女修洗浴,现已被押送导戒堂。”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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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正午时分,平日里纪律最为严明,学风最为谨慎的麒麟学舍,竟是一个学子也没有。
原因无他,这帮龙驹凤雏们此时正聚在导戒堂内,準备审判一个恶劣淫贼。
日光炽如火,蝉鸣不止,蛙声不停,仿佛也在唾弃那恶贼。
容舟被捆绑在石凳之上,只穿了内衫,和两只袜子。
周围的女修神色各异,有的抿唇皱眉,有的满脸涨红。
容舟闭了闭眼,又开始心疼起那碗粥。
今早他醒来时,江逾白和黎纤已出门修习,桌上放着碗用灵力暖着的粥。
谁知未碰到碗边,就见一大群水墨袍的女修鱼贯而入,连话也不说,直接用缚仙绳将他捆了过来。
他当时只觉欺人太甚,本想鱼死网破打一顿再跑,但考虑到他若跑了,江逾白该如何交代。
还有,这一条伤腿尚且站不稳,能往哪。
“姑娘,给我解开呗。这绳子勒得我好生疼啊。”
容舟好言好语商量:“我瘸了一只腿,跑不了的。”
见容舟唇色暗淡,嗓音发哑,显然是身体虚弱之态。
向下细瞧,左边的小腿比右边的肿胀一圈。
旁边的女修当下有点心软,随即便要替容舟松绳子。
“不可,此淫贼刁钻狡猾。解开绳子后,不知会动什麽歪主意。”
一只素手钳住她的手腕道。
容舟气极,擡头望去,正是昨日伤他之人。
他装好的笑脸瞬间垮下来:“大婶,你要不要这麽兴师动衆呀!”
“我昨夜并没有想去偷窥。”
“我真的只是想去泡温泉,却阴差阳错误闯女浴。”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是真心想偷窥你们,那我半点东西也没看见啊!”
“昨日交手时,我知自己有错在先,故意让你半招,叫你砍了一刀。”
“可你今日竟还将我五花大绑,真是……”
容舟苦口婆心地解释,奈何面前这位女修半个字也不听。
她满心都在那句‘大婶’上面,她今年方才二十,素来认为修道者应当万事以修行为先,不可过分注重相貌皮囊。
但她平日里虽不施粉黛,不似其他女修软玉温香,楚楚动人,也算是清清爽爽、仪净端庄。
今日当着衆同窗的面,被淫|贼叫做大婶,一时间气血上涌,怒不可遏。直接抽出腰间软鞭朝容舟甩去。
此银鞭软中有硬,此刻又被她挥得猎猎作响,容舟只觉恐怕便要毁容于此。
“慢。”
朗润的声音自屋外乍然响起。
一道灼灼剑光,自三丈外散射开来,随后灵剑去其主现身于正殿之外。
江逾白信步而至,沉声道:“丘道友,‘银蛇’是高阶灵器,可穿心透肉,折筋断骨。”
“我师弟本就受了内伤,此时若再受你一击,怕是要雪上加霜。”
顿了顿他又道:“学宫不是北域,你没资格用私刑。”
他这话轻飘飘的,却炸出惊天的响儿。衆人皆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起来。
丘寒音身份尊贵,是十方无相宫嫡传脉系,且修为极高,已步入元婴初期。
无论家世、境界,均是人中佼佼,是衆学子望尘莫及的存在,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
“我为何打不得?”
丘寒音满面怒色。
此二人,先是‘大婶’,后是‘有何资格’。
甚是可恶,不严惩难以消心头之恨。
最好一个挖掉双眼,一个砍掉双手。
“他擅闯女修暖泉,偷看我们麒麟女修洗浴。我怎麽就打不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