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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捏了把黎纤脸蛋,“不準学坏。”
“切,”容舟道,“骂句废物,就算学坏了。楼下那位嘴巴歹毒着呢。”
果不其然,丘寻越麻骂声传来,“江逾白你这懦夫废物,自己打不过我,便要随身带两个狗腿子帮手吗?”
容舟被激怒,破口大骂,“你才狗腿子,你这个娘娘腔,私生女!”
丘寻越柳叶细眉丹凤眼,面容生得雌雄莫辨,也的确是幼时才被认祖归宗。
从小因相貌身份被骂私生女,长大后修为大涨,得了权势后,方才没人敢提。
此刻被容舟旧事重提,当衆欺辱,再也忍不住,当即拔出本命灵器。
是把长剑,剑身轻薄,通体银白,好似一条云锦丝绸。
他高高举剑,自半空划出弧线,剑气纵横,激蕩着空中气流,形成浓稠白雾。
剑如灵活的蛇,穿透雾气,径直袭击容舟。
容舟身为剑修,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极强,旋身侧移三尺半,离开危险区域。
可这货忘了,他身边还有个小黎纤。
看着飞驰的剑,黎纤眼珠短暂地闪了下蓝光。
剑气扑面而来,他记忆未恢複,想不起任何术法,只本能地擡手去挡。
谁知,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有人半路拦截了这把剑。
瞬息,烟雾散去,长剑的剑柄被江逾白握在手中。
他脸色不太好看,是从未有过的寒冽。
“丘寻越,你嫌命长了?”
剑尖即将触碰黎纤的瞬间,江逾白浑身威压骤放,犹如落了场泼天风雪。
他识海内油然增生戾气,肃杀般骇人,甚至下意识想捏断丘寻越的脖子。
此刻,丘寻越也满脸羞愧,本以为黎纤是同江、容一样的修行者,方才便不管不顾地沖了过来。
离近之际,才惊觉他身上竟丁点灵力波动的迹象也没有。
——万一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剑,岂不当场送命。
丘寻越愤愤道,“哼!我不屑于打他的。”
“给你。”
江逾白从纳戒中取出了两袋灵石,“纯种噬魂兽的价钱。”
丘寻越吼道:“你杀了我七只噬魂兽,随意打发些灵石了事,未免欺人太甚。”
“你真是给脸不要,你的妖兽残害城中百姓。理应该杀,赔你钱那是他江逾白大度。”
容舟斥道:“要换做是我,不但杀你的妖兽,我还要教训教训你。”
容舟蹦豆子似得怒怼,“你带兇兽来黎阳害人,你也该死。”
闻言,丘寻越气得目眦欲裂,“谁说我带兇兽来害人的!”
“我只是带着噬魂兽来南境历练而已,那日在黎阳城落脚投宿,我原本把他们锁在后院,可谁知他们突然狂躁起来。”
“仿佛是感知到了什麽可怕的东西,它们挣开了绳索四处逃窜,我不熟黎阳地势,这才让其吸食无辜者魂魄。”
丘寻越怒视容舟,“不是我指使的,你莫要往我身上泼髒水。”
“若不是你们归元山的人将噬魂兽偷走,他们又怎麽会伤人,你们自作自受。”
容舟不客气道,“噬魂兽不同于雪狼、猎驹,不能当坐骑战斗力一般,只有吸纳生魂的能力,你出门历练带着它们做什麽?”
“还有平日里你身边一帮狗腿谄媚讨好,今日怎麽一个都没有?”
容舟大胆猜测道,“你表面说来南境历练,谁知是不是潜伏到这来,準备暗害我们归元剑修?”
丘寻越气得怒吼:“你也配被我暗害?我带着噬魂兽来南境,只是为了去碧落峰换药。”
第10章
十方无相宫位于北域,因气候寒凉多风雪,修士们大多饲养灵兽,用其皮毛御寒,以其血肉炼药。
然而,最好的丹修却不在北域,而在南境归元山碧落峰。
常曲有个怪习惯,寻常的丹药他不炼,专门挑着既罕见又困难的来炼。
譬如返魂丹、净煞丸。
所以,每年为除沉疴顽疾而来的病人,几乎破了碧落峰门槛。
本该是场惊天动地的打斗,谁知却成了这尴尬场面。
容舟不自在地摸鼻子,江逾白也一言不发。
他两个都心照不宣地等着丘寻越开口。
丘寻越脸色越发阴寒,“哼,你们以为我要可怜兮兮地求你们了吗?”
“想都别想,那药我不要也罢。”
“江逾白,三月后,我定要你好看。这些灵石你就留着当棺材本吧。”
他撂下几句狠话后,随后乘风御剑离去。
江逾白眸色微沉。想着也是意料之中,丘寻越将自己视为不死不休的敌手,怎麽可能放下身段求助。
“死要面子活受罪,到时候死了人可别再来哭天喊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