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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一天不见认不得我了?”萧永宁笑着把蜡烛放在牢房唯一的桌子上。
烛光映着他的笑容深深刻进季澜的脑海里。
果然是要死了。连梦都做上了。
管他呢,上了再说。
季澜扑向萧永宁,来了个梦中热吻。
可对方的双唇是炙热的, 像滚烫的烈火。
这, 踏马, 不是做梦。
季澜眨眨眼, 萧永宁早将他推到墙壁上, 用高大的身体将他压得不能动弹。顷刻间,主次调转,辗转碾磨, 似乎要将季澜的一切全都一点一点拆骨入腹。
季澜被吻得气都喘不上来, 只能用喉咙底下发出的咕哝声哀求。
眼见季澜脸颊憋的通红,眼尾带上了淡淡一层薄红,原本清澈如泉的眸子里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萧永宁才松开了他。
季澜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气, 身体却仍被萧永宁困在他与墙壁之间。
“不喜欢?”萧永宁故意问他。
季澜紧张兮兮地望了望铁门, 挣扎着小声说:“这儿是天牢,多少眼睛盯着。殿下注意分寸。”
萧永宁不动, 季澜的挣扎就是徒劳无功。他在季澜耳畔轻轻吹了口气,问:“太傅有没有想我?”
“想。当然想。”季澜直言不讳。
萧永宁低下头,又想吻季澜。这回,季澜学乖了,轻轻一扭头完美避过。
“说正事要紧。”
萧永宁:“这不就是最要紧的事吗?”
季澜:“国公爷怎麽样了?”
萧永宁含糊其辞:“还好。”
“那卫小姐呢?”
萧永宁:“被父皇纳入了后宫。”
“你不拦着?”
“拦不住。晴桑跟我一样倔,认定的事不会改的。”萧永宁问,“你就不关心关心你自己的生死?”
季澜:“生死有命。能在临死之前再见你一面,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死倒是不会死的。不过父皇要将你贬去崖州。崖州乃蛮荒之地,要委屈太傅了。”
季澜:“我被贬官到不毛之地,怎麽没看出来你有一点点伤心的样子?”
萧永宁:“因为我打算夫唱夫随,跟你去崖州。”
季澜听了这话立刻炸了毛:“哪有太子去崖州的?你走了,国公爷和卫家怎麽办?”
“自然是一起带走。我和父皇已经达成了交易,我自请废去太子之位去崖州,他便放了你。”
季澜一口陈年老血差点吐出来。
“为了我?你放弃太子之位?”季澜咳嗽得厉害,只觉得气不顺。
他终于见识到萧永宁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连他都难以幸免。
萧永宁拍着他背给他顺气:“也不单单是为了你。这太子之位就像悬在我和卫家头上的一把刀,随时都会落下。我去崖州或许才能保全卫家,平安度过余生。”
季澜:“那你的抱负呢?”
萧永宁:“男子汉在哪里都能实现自己的抱负。我在崖州一样可以守家卫国,造福一方百姓。”
萧永宁这麽说,季澜无从反驳。这样的结局似乎对所有人都好。除了那个本该光芒万丈的人。
“我不值得你这麽做。”季澜声音发涩。
萧永宁在他额头亲了亲:“你值得。”
“以后我只有你了,你可千万不能不要我啊。”萧永宁突然撒娇。
泥菩萨听了这话也得心花怒放。季澜认真地回答:“以后我赚钱养你一辈子。”
萧永宁笑:“正合我意。”
“走吧。”萧永宁朝季澜伸出手。季澜牵住他的手,一起走出天牢。
秋高气爽的夜晚,繁星点点,凉风拂过面庞,让人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御书房里,萧云川听着底下人的奏报,问:“太子真的这麽说?”
“是。”
萧云川喃喃自语:“若他真的安心留在崖州,朕又何尝想做得太绝。”
底下人又道:“出了天牢,太子就去了卫皇后陵寝。敢问皇上还要派人继续盯着吗?”
萧云川:“他与见心一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不必靠得太近,只需确保他没有变故就行。”
萧永宁拜祭完卫皇后,皇帝便下召废去他太子之位,改封为閑王,迁居封地崖州。季澜贬为翰林院学士,随同萧永宁一道去崖州。
萧永安和封励前来送行。萧永安哭得稀里哗啦。
萧永宁替她擦眼泪:“都这麽大了还哭。哭花了脸,多难看。”
萧永安:“我想跟你一起去崖州。”
萧永宁:“傻瓜,崖州清苦,你一个娇养的公主哪能受得了?等我将那片不毛之地变成富庶繁华的好地方再来接你。”
萧永安:“我不怕苦。你走了,我就孤零零一个人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