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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师兄不在身边,其他师兄也不知去了哪儿, 附近的桌椅横七竖八地躺着,台前的观衆纷纷后退,惊呼。
他定睛一看, 发现是台上的法阵出了问题。
鲜血向外四溅,白光在空中掠过, 如同利刃发出的寒光。原本温和的测试阵,现在竟然成了红光大作的兇阵。
有个半大的孩子,躺在法阵中央,浑身鲜血淋漓,如今不知生死。
“法阵被恶意破坏,是什麽人动的手脚!”大师兄管朔,正和几名弟子阻止法阵反噬。
那是……萧玉折!
陶执的心忽然揪紧了,他身体先做出了反应,拨开人群来到了法阵跟前。
他想过去看看萧玉折,但是脚步却驻足不前,茫然地问身旁的人:“大师兄,他怎麽样了……”
“四师弟!你不要过来。”
不知为何,他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心里便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下意识按照对方的话做。
片刻后,萧家的人终于赶到了,他们将萧玉折带走了。
那孩子浑身浴血,在血泊之中被拖起来时,意识已经模糊了,他透过人群看向这些仙门弟子。
仙门弟子却无动于衷,在他们眼里他只是个无灵根的普通人。
陶执心里猛然咯噔一下,恍惚间对上了那双眼睛,说不清是不甘心,还是憎恶。
两个萧家家仆生拉硬拽地拖走他,就像是对待一条病死的狗,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此次阵法出现失误,萧家的小儿子差点死在里面,然而费了那麽大劲,结果证明他毫无灵根和灵骨。
跟他産生对比的是灵骨惊奇的长子,萧明哲第一个通过了法阵测验,不日即将前往浮仙宗参加拜师大礼。
这个结果令衆人纷纷唏嘘,因为此事让萧家丢了脸面,那位“小少爷”下场必然可怜。
……
萧家长子居住的院子里,常住着一位武仙师,据说他曾是某个仙门的弟子,因病回到了故乡。
“大少爷,感觉如何?”武仙师捋了把胡子,笑道。
萧明哲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的阳光,眯了眯眼睛惬意道:
“不错,有劳仙师了。”
这副新灵骨太合适了,力量竟然比原来的还要充沛。
真是多亏了……弟弟呢。
武仙师自得的点点头,自从萧明哲得到灵骨后,便对他愈发的恭敬,这让他很满意。
“三日后便是庆祝宴,到时候仙门弟子也会到场,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是,多谢仙师提醒。”萧明哲微微躬身,笑道。
这天坊间传闻,萧家为庆祝萧明哲获选,大摆筵席,声势浩蕩。家主还宴请浮仙宗弟子,有点借此笼络的意思。
夜晚的萧府热闹非凡,往来都是应酬的人。
浮仙宗此次来不夜城筹办弟子招新,由大弟子带领共来了七名弟子,陶执也有幸成为其中一员。
七名弟子在门中关系不错,按他们的话来说便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常常互相调侃胡闹。
“四师弟,你不能喝酒,这可是师父嘱咐的!”三师兄张敬用手肘捅了捅他。
陶执举起的酒杯,见大师兄没注意,正打算一意孤行。
但是中途坐在前面的大师兄手背在身后,精準地拿走了他的酒杯,接着一杯茶塞到了他手上。
“喝吧,味道不错。”
“……”陶执默默喝了口茶,眼里满是幽怨。
张敬忍不住笑出声,还在说风凉话:“你忘了那天喝酒后,发生了什麽?你差点把殿门都给拆了,让师父吹了半个月西北风。”
那是两年前,陶执第一次饮酒就喝得稀里糊涂,别人喝醉酒最多胡言乱语,可他就不一样了,大半夜的开始“拆家”。
关键还只逮着房门拆,从自家房门一路摸到师父的殿门,谁都拦不住他“发疯”。最后师父一怒之下,罚他抄了三千遍经书。
虽然师兄们不让他喝酒,但是没拦着他行酒令。
张敬和几名师弟凑一桌,原本在外人面前还有所收敛,可是酒劲逐渐上头后,也慢慢原形毕露了。
陶执喝的是清茶,赢一群酒鬼不在话下。
“你耍赖,我都看见了!”他们个个脸红脖子粗,嚷嚷起来。
他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轻蔑地说:“输不起是不是?”
“再来,再来!”
“来就来!”
附近宾客均以为仙门弟子高高在上,故都有些拘束,可当看到他们这桌如此热情高涨,他们也随之哄笑起来。
管朔看了这一桌,回头淡定的笑道:“我这几位师弟心性顽劣,让家主见笑了。”
萧家主也是见过世面的,当然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