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云鹤也发现了帽子材质的特殊,面色一喜:“这是用你的毛做成的吗?好可爱啊,和你一样是橘色的。”
“用的是你哪里的毛啊?”他打量着夏溪绒,看看小猫哪里秃了就知道了。
夏溪绒垂下大尾巴,偷偷挡住猫屁股,不让对方发现这是用他屁股毛做的帽子,否则多奇怪呀。
就像戴上了用兄弟内裤布做的帽子。
纪云鹤没发现毛毛的来源,只能作罢,他摘下帽子,捧在手里,陶醉地闻了又闻。
“好香,暖洋洋的味道,是你肚皮的味。”
夏溪绒纠正,应该是他的屁股味。
他内心窘迫又心虚,但表面还是很配合纪云鹤,低下头,蹭蹭纪云鹤手心。“咪呜!”
“这个帽子我要天天戴着,可爱的小猫毛帽。”纪云鹤难得高兴,笑眼咪咪,把帽子牢牢套在脑袋上。
夏溪绒很认同,对,这只是一顶小猫毛帽,而不是用猫屁股毛和树枝做成的破烂小鸟巢。
夏溪绒心情不错,在病房里待到了晚上。
纪云鹤一边给他喂猫条,一边说:“咪咪,你今晚陪我睡吧?”
夏溪绒在野外睡的都是废纸箱子、车底、草丛,他很久没睡过柔软的人床了,确实有点想念。
“喵喵。”好呀。
纪云鹤迫不及待关灯,把他抱上床。
纪云鹤睡觉时依然戴着屁股毛帽,似乎不嫌帽子里的树枝咯头。
夏溪绒在枕头空位置盘成一团,闭上眼,安安静静地进入梦乡。
……
夏溪绒没能一觉睡到天亮。半夜,他被一阵阵呜咽给吵醒。
纪云鹤的癌痛又发作了,全身每一根骨头都痛,让他痛得意识不清,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在噩梦挣扎着醒不过来。
“好痛……痛,呜呜……”他连话都说不直,声线打颤,连着瘦小的身躯都在发抖。
夏溪绒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困意全无,很着急,翘起尾巴,在床边急得团团转。
“喵喵!喵喵!”
他用爪子扒拉纪云鹤,试图让对方清醒。
纪云鹤没有醒过来,痛得快要昏过去。
夏溪绒只能舔起他的手背,像母猫在给濒死的幼崽舔毛,在他眼里,温暖柔软的舔舐是唯一能想出的安抚方法。
好再后半夜,纪云鹤终于不痛了,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病房终于归于寂静。
夏溪绒却睡不着,绿眼睛瞪得圆溜溜,在黑夜中发着绿光,像在思考。
他很希望这个人类小朋友能快点好起来,快一点,再快一点。
……
次日,夏溪绒从纪云鹤嘴里听到了好消息。
纪云鹤坐在窗前沙发上,大半身子浸在温暖阳光中,他抱着夏溪绒,笑着说。
“咪咪,我妈刚和我说,我再也不用做化疗了。”
化疗是癌症重病病人才要做的,不用做化疗……,代表纪云鹤的病情好转了,有转为轻症的趋势。夏溪绒想。
他仰起头,兴奋地喵喵叫,比收获一大筐肥鱼更要高兴。
纪云鹤:“哦还有,我也不用吃很多药了。”
床头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消失了。
“我妈妈还说,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出院回家了。”
“咪咪喵!”一件件好事让夏溪绒高兴得应不接暇。
夏溪绒离开医院时,尾巴依然兴奋地翘着。
他记得前来探望的人,会给病人送去果篮或鲜花,意为期盼病人早日康複,或者庆祝病人病情好转。
他没见过有人给纪云鹤送过花呢,他要当第一个。
夏溪绒花了几天时间,千里昭昭地跑到县城外野,蹦蹦跳跳地到处采花。
在花群里窜来窜去的橘色小身影,像极误入尘世的小精灵。
很快,他收集到一朵朵各种品种和颜色的鲜花,凑在一起,就是一捧很漂亮的花束。
他叼着花束,一路风餐露宿,回到了县城医院。
纪云鹤在病房里看书,脑袋依然戴着那顶屁股毛帽。
夏溪绒趁其不备,突然跳到窗台上,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小猫叼花!
纪云鹤擡起头,看见小猫和花,猛然怔住,很惊喜:“……这是你要送我的?”
“咕噜噜。”夏溪绒叼着花,不能喵喵叫,只能发出咕噜噜的鼻音。
他学着来探望病人的人类,把小猫花放到床头桌。
“喵喵。”祝你早日康複呀。
纪云鹤心情複杂,抱着夏溪绒亲了又亲:“谢谢。”
他是个小孩,不会想去猫咪送礼这个行为,会不会超过了猫的智商範畴,他只会觉得这只猫好善良,对他好好。
纪云鹤一连给他拆了三个猫罐头,顺便和他聊起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