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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铭洲不知道其中深意,只觉得这番话术相当高超。
送却不说送,偏要用“暂存”这种风雨飘摇的动蕩词彙。
撩拨得人忽上忽下。
郁铭洲想将他拉过来抱住,问清楚“暂存”的具体期限。
但也只是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挑个身体健康的时候探讨会更加美妙。
于是他思考了一会儿,想出了个符合唐苏要求的地方,“暂放画室吧。”
唐苏如临大赦,走之前扶了一下郁铭洲,“再躺会儿吗?”
“没事,”郁铭洲手贴着他的后腰,将人往门外推了一下,“先去放。”
然后忙着低头找鞋。
好在没被偷,就在不远处。
穿好后顺便捡了一片花瓣。
没来得及直起身又捡了一片……
目光由近到远,然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捡不完。
长长一溜玫瑰花瓣,延伸出房门,又一直延伸到大门口。
郁铭洲:…………
不愧是唐苏的东西,真是格外脆弱,居然会一边走一边掉瓣。
想象了一下画面,觉得对方飘着花瓣雨走过来的时候一定很拉风。
可惜他没看到,怎麽就睡着了呢。
他跟着唐苏出了卧室,靠在画室门口,静静看着对方给玫瑰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好后朝自己走过来。
地板干干净净的,一片花瓣都没掉。
真是薛定谔的掉瓣玫瑰。
唐苏不想再探讨玫瑰问题,他想先关心一下郁铭洲,“去医院?”
郁铭洲:“去了。”
唐苏:“医生怎麽说?”
郁铭洲:“说让我回来。”
“……”唐苏看了一眼时间,“吃饭了吗?”
郁铭洲:“你想做吗?”
唐苏:……
真不客气。
郁铭洲观察着他的脸色,进一步磨,“来都来了……”
唐苏本就飘摇的态度又略见松动。
行吧。
就宠这一次。
谁让他今天来了呢!
唐苏将画室门认真关好,试图将玫瑰记忆暂时封锁,开啓慈爱Dady模式。
但没成功,菌菇汤都没能驱散浓烈的玫瑰香,他将汤端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造了一碗玫瑰酿。
于是他催促郁铭洲赶紧吃,自己把满屋的玫瑰花瓣打扫干净,干脆利落的倒进垃圾桶。
他觉得有必要就此类追人戏码和郁铭洲来一场秉烛夜谈,不然事件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事故,他一定会追得被遍体鳞伤。
他带着这份沉重的心情坐回去,看着郁铭洲喝一口歇三口的脆弱样子……
算了。
下次再谈吧。
反正祸害的人是他,他还能再忍一忍。
“生病能好好休息麽?”他真心建议。
郁铭洲觉得他莫名其妙,“你来之前我难道不是在休息?”
唐苏:……
怕不是吧!
你还精心準备了红豔又新鲜的玫瑰,甚至有和郁宇清合谋算计他的嫌疑。
这麽想觉得郁宇清真是个好弟弟,什麽烂忙都愿意帮。
……但说好今天不谈这个。
唐苏将快到嘴边的嫌弃压下去,憋住,托着下巴看着人吃饭。
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开口。
“不再吃点?”
“要吃药麽?”
“水?”
郁铭洲打住他,“你不吃饭?”
唐苏:“都两点了,我吃完来的,……你要去医院吗?”
郁铭洲再次打住,“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唐苏:?
郁铭洲就开始笑他,“把生病当过敏,还要我帮你挠一挠。”
唐苏:???
这是哪年的事了还记着!?
他得亏没和郁铭洲做发小,不然怕不是连什麽花色的纸尿裤都要隔三差五被拿出来说一说。
“你能不能记我点好?”他皱眉不满道。
“你有哪点好?”郁铭洲认真思考,“好骗,好逗,好炸毛?”
唐苏:…………
看来病损也耽误不了嘴毒,他到底什麽时候才能在语言上战胜郁铭洲。
那只能另辟蹊径。
既然这麽有精力,那他不介意把对方的丢人招数一一列举出来嘲一嘲。
尤其是今天这场盛大的玫瑰宴。
结果刚做好战斗準备,精力洲又忽然没精力了,倒头往沙发上一躺,抱了个抱枕开始睡觉。
唐苏:…………
他擡头看了看头顶,也不见有写着心声的词条。
郁铭洲是怎麽做到精準规避杀招的?
甚至不但完美规避,还成功祭出了自己的招数。
声音有气无力的,“碗放在这里吧,一会儿我收拾。”
唐苏在一瞬间被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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