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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喻从神情淡漠的看着一衆长老从身边走过,大家不约而同的瞥了他一眼,有幸灾乐祸的,有同情,更有好奇心的阮念。
这种场景记忆里多如牛毛,沈喻从低头看了眼山主发白的后脑勺,愈发觉得烦躁,不想在这。
“清池,你想不想收个徒弟?”
“......不想。”一句话让他想到了于其槐,那小孩他带的,最后也不知道活没活下来。
死前最后一刻还是那小孩抱着他直哭。
沈喻从抿了抿唇,默默松开攥成拳的手,掌心落下的甲痕红的欲滴血,他尝试转移注意力,幽幽地盯着山主的后脑勺看,想拧下来。
山主半边脸带着金属制面具映着烛光,沈喻从眯了眯眼。
“不归山那只龙的龙珠给我。”
沈喻从回神,记忆里确实有沈清池去取龙珠的记忆,不过,“灵域之战时用来补地裂了。”沈清池肚子都破了,况且天下没有白给的道理,他不是沈清池。
四周的蜡烛突然灭了几根,沈喻从擡了擡眼皮看着蜡烛留下的一缕飘烟,冷静地看着说话的人。
“灵域海里那只溟怪也可以。”说这话的时候山主好像听到微不可察的轻笑声,微微侧目,沈清池淡淡的看着他,那是一种蔑视死物的眼神。
沈喻从想掀了这人的脑壳,脑子不清醒,回忆沈清池的记忆,山主下达,沈清池照做,从不推诿,长老们想要猎杀什麽妖兽只要告诉沈清池,不出两日想要的便会摆在他们的眼前。
沈清池好像没有思想,更不会拒绝,更给人一种错觉,沈清池生来就应该做这些的。
但他是沈喻从,他淡淡的扔下“想自己动手”就离开了,山主会不会疯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会疯。
陶言负手在栏杆前看风景顺带等后面的阮念,这小孩来的时候雀跃此刻回去却是眯着眼走路,走两步停一步,开会的时候也一直在补觉。
“你昨晚干嘛去了?”陶言说话时往后面看了眼,沈清池还未出来。
阮念闻言,半睁开了眼睛看着陶言,他惯喜欢和陶言说话,陶言笑起来简直让人如沐春风,即使永安告诉他少接触陶言这个狐貍,“他在树上看沈清池一夜,睡着又掉下来了。”
陶言:“......”
他知道阮念身体里的那个他喜欢观察沈清池,一夜难免有点荒唐。
沈喻从没出去转到二楼藏经阁角落里窝着,透过窗缝看见楼下的陶言和阮念,偏巧和陶言对上了视线,狐貍对他笑了笑,又不知说了什麽紧接着带蛐蛐走了。
反侦察能力挺强,还是自己暴露的太快,管他呢。沈喻从弯下身靠着一边,他现在困得要死,明明活着的时候二十四个小时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时来用,自从死了困就睡,及时行乐。
沈喻从这一觉睡得着实不安生,脖子疼,手腕疼,最后还是跑到清居睡到晚上,醒来自动转化为贤者模式,只觉得修仙真的不错,不吃饭都没事。
沈喻从支起窗户,凉凉的夜风袭来,脑袋清醒不少,他梦见段狗了哭着告诉他钱不够花,有时间给段狗烧点纸钱吧,省的他来梦里找自己哭穷。
习惯性地转着腕间的红色琉璃珠子,沈喻从之前有盘核桃的习惯,现在反倒是盘上了珠子,还需去藏经阁看看,研究自己为什麽会穿越,顺便把身体还回去,自己死都死了,穿越两次有点过分了。
照他之前,此刻感怀只想吹着夜风,闷头吸烟,结尾再来个操总结,现在盘着珠子看着盈盈烛火发呆,总有种回归现实的错觉。
可是他不想活了,更不想借着别人的身体。
藏经阁白天摸了个大概,也没什麽意思,这里的书籍浩如烟海,沈喻从更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麽,随手抽了本里面完全是鬼画符的字迹,里面还附赠栩栩如生的春宫图,沈喻从瞧不出字迹,只觉得画上的两个男人缠/绵如同活了一般。
他兴致沖沖地继续翻看,敏锐的察觉身后异动,转过身,漫不经心地合上书那本叫做沧澜山野经的书藏在身后。
“清池,你看什麽呢?”来人手里拿着翠玉手柄的折扇,轻轻拍在沈喻从的胳膊上,陶言偏头察觉到沈喻从身后藏着的书,不由得挑了挑眉,那本书他早就看过了,落款为徐不疾,曾经为沧澜山挑过大梁。
云枫之战沧澜山七位峰主最后只剩下徐二一人,现如今沧澜山有此盛状,徐二功不可没。
沈喻从看见陶言一身青色薄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额前落下几缕白发,他笑的时候,眼尾翘起,像只狐貍。
凭借短时间观察以及记忆里的匆匆几面,陶言不会是什麽好人,恰好沈喻从也不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