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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沉默，两人对视许久，路易斯说：“你是为了感动我，才做这麽多？”
穆图：“你这麽觉得？”
“我不明白。”路易斯说，“你知不知道你将为此付出什麽代价？你这样做值得吗？万一我根本是在骗你，在敷衍你、利用你，万一……万一我根本不喜欢你，你要怎麽办？”
“万一？那就是说还有剩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可能咯？”
“……你是个蠢货。”
“在你们吸血鬼眼里，哪个狼人不是蠢货？”
穆图漫不经心仰头躺下去，淡淡看着路易斯：“我喜欢你，尽管我也不知道为什麽那麽喜欢，但是我做一切的事去达到我的心意，在你看来，就那麽难以理解吗？”
路易斯无声站着，发现自己无论从情绪还是逻辑上，都无法胜过这个家伙。
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今晚为什麽忽然到这儿来。
“站着不累吗？要不要躺下？”穆图拍拍另一侧的床铺。
路易斯看着穆图平静的脸，清冷的月光下，那张脸没有顾忌、没有束缚，炽热的目光中写满了一切他想要而没有的东西。
路易斯想，为什麽他就可以这麽自由的令人羡慕？
他嫉妒的咬牙，恨恨解开外套，同穆图一样，仰头躺在了床上。
穆图吓了一跳，瞬间从床上弹起：“喂！你还真躺啊！还脱衣服？”
路易斯默然看着他。
穆图：“你就不怕我有什麽坏主意？”
路易斯：“什麽坏主意？”
穆图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翻身坐起，将路易斯压在身下：“你说有会什麽坏主意？”
四目相对了一会儿，路易斯突然擡手，勾住穆图的脖颈，将他拉下来，吻向他的嘴唇。
穆图僵在那儿，心髒狂跳，险些疯了。
路易斯松开他：“这样？”
穆图仓皇起身，难以收场地皱眉看着路易斯：“你……”
路易斯闭了闭眼：“我们吸血鬼从不拒绝对自己有益的事，你既然这麽想帮我，我为什麽不接受呢？”
*
两人渡过了很有意义的一段时光，堪称路易斯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岁月。
*
“撒旦说，他会通过一簇烈火现身，告诉我结果。”
“万一他不成功呢？”
“不会不成功，撒旦以他的名誉保证……”
几个月后，两人面对一簇鲜红的烈火，等待魔鬼出现。
火焰越燃越大，渐渐勾勒出一个六翼天使的模样，沉寂千年、几乎已被世人以往的圣天使路西法——魔鬼撒旦，从赤红的烈焰中走了出来。他浑身散发光芒，容颜俊美，身材高大，表情神圣又迷人。
他缓缓开口，声音如教堂中喑哑的唱诗，却带着一种促狭的笑道：“哦，我亲爱的孩子们，我忘了告诉你，魔鬼一般没什麽名誉。”
火焰熄灭，圣天使站在两人逼仄的房间里，不得不收拢身后巨大的翅膀，环视一周，近乎慈祥地笑了一下：“我不得不沮丧地告诉你，很显然，谈判没有成功。”
穆图和路易斯两人双双怔在那儿。
“嗐，不要这麽惊讶嘛，我与尼古拉后裔是有那麽点小小的龃龉，那些残忍的吸血鬼总拿一些旧事让我烦恼……当然不是说你，孩子，我能看得出，你和那些老东西们不一样。我要是你，我也会想脱离那个讨厌的家族。”
圣天使温和地看向路易斯，他所说的尼古拉是吸血鬼家族第一代掌权人，如今的吸血鬼家族，正是由他们的后裔掌控。
圣天使很快又将目光转向穆图：“你也不用担心，对于契约，我依旧是忠诚的。”
他很快告诉了穆图另一个方法——赐予穆图魔鬼的力量，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可以完全不用顾忌任何阻挠，这世上将没有人再能拦得住他和谁在一起。
“说起来，你不过是想跟你的小男孩在一起，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圣天使狡黠地笑起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
“但这和契约不符。”路易斯飞快说，“契约条件是你帮我脱离吸血鬼家族，并不是我们自己来阻止。”
圣天使眯起眼睛，冷冷看向他。路易斯紧紧攥住穆图的手，穆图望了他一眼。
“他说的没错。”穆图出声道，“与契约不符的话，我无法答应为你献祭灵魂。”
六翼天使冷哼一声，以一个雕塑般优雅的姿势站着：“瞧，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可是孩子……”
他突然逼近穆图，俊美的脸上猝然露出狰狞表情，仿佛一瞬间撕裂僞装，露出魔鬼皲裂的红色皮肤来：“总有一天你会需要这种力量的，你会来求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