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等也先行告辞。”文福允也行了行礼道。
“去罢。”景王爷坐回主坐,微微颔首道。
其他人纷纷离开,灵堂里就剩王府的下人们,以及景王爷、郑王妃和正在认真上香的宇文缚。
“猫哭耗子假慈悲。小畜生,死的怎麽不是你?”郑王妃越看越来气,她看着宇文缚的背讽刺道,丧子之痛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
宇文缚上插好香,又拜了拜,这才慢悠悠转过身,眼神凄凄艾艾地问道;
“郑母妃,适才是在说我吗?”
“装什麽装?你就该像你那早逝的娘一样,早早的去死,我祐儿定是被你这祸害克死的!”郑王妃嚯地站起身,指着宇文缚的鼻子失智道。
“青黛!做母亲的怎这般说话,不像话。”景王爷皱眉喝道。
“王爷,不是我狠毒,你看看,你看看咱们祐儿如今躺在这冷冰冰的棺材里。偏这个小畜生还好端端的活着,我是不甘心的。我的儿啊...我的祐儿...”说着郑王妃便呜呜咽咽掩面痛哭起来。
景王爷站起来扶住她,把她带到椅子边坐下,半抱着她,轻拍她的背部安抚道;
“祐儿是我们第一个孩儿,他走了,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伤心。可人死不能複生,且祐儿的死,确实和其他人无任何瓜葛,你莫要这般疑神疑鬼的,小心伤了身子。”
他又见宇文缚呆站着,心里也是一阵不喜,便皱了皱眉,朝他摆摆手道;
“你回去罢。近日无事少出西苑,莫要再惹你郑母妃伤心了。”
“是,父王。儿子告退。咳咳...”宇文缚看了一眼景王爷,点了点头,行了礼,便晃悠悠的,边咳嗽边退出灵堂去了。
第 26 章
26
待和月儿回到西苑,他的神情立马变了,虽然脸上还有些病态的样子,但神情冷漠,一点都没有刚才可怜又呆滞的样子。
“月儿姐姐,看来郑母妃确实不喜欢我呢,父王也不喜欢我。”宇文缚背对着月儿淡淡地地说道。
“三少爷,莫要伤心。这王府上下本就冷情,您要看开点。奴婢会一直替先王妃守着你的。”
月儿刚才虽然没进去,但隐约是有听见灵堂里面发生的事的,她觉得三少爷真的是太可怜了,小小年纪没了亲生母亲,父亲也不疼爱他。
“月儿姐姐,我原本是想,如今大哥走了。王府里就剩我和二姐、四弟,左右才三个孩子,父王总能分一点点怜爱给我。奈何他连一点点怜悯,都不舍得给我...也罢。”
宇文缚叹息了一声,说着又自嘲的嗤笑了一声,像是难过,又像是释怀。
原本今日,他是特意装作病了,是想再试探父王,对自己哪怕还有一点点怜爱,哪怕是随口关心一句,让他注意身体或是看个大夫。
但,父王全程不在乎,一点都没发现自己的异常,甚至因为郑王妃一句话,便把自己赶了回来。还让自己近期少出西苑,真是半点父子情分皆无。也罢,若是如此,往后自己做事,也无须顾念父子之情了。
月儿见他这般,想他定是伤心极了,虽然三少爷平日里看着像个小大人,毕竟今年才十四岁。
月儿绞尽脑汁,忽然想到还有姒先生,她準备过会儿去偷偷把人请来,这样三少爷或许会开心一点。
姒君言近日在帮景王爷处理公务,忙得脚不沾地。因着宇文祐突然暴毙,许多公务景王爷都让他代劳。
听月儿来找,简单的了解了事情始末,便知道,这可能也是促使宇文缚黑化的一个节点。毕竟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他赶忙停下手中的公务,拿了件斗篷披在身上,便跟着来了西苑。
正月里,梅花盛放,西苑到处都是梅花的淡雅的香气。说实话,姒君言是很喜欢这个气味的,但西苑确实也太过冷清了。
雪都堆满了一地,也没见有小厮洒扫,幸好西苑大多地方有回廊,不然不知道要摔多少跤。
“你们院里的小厮呢?怎麽都不在?”姒君言边走边问道。
“嗯?刚才出来急,奴婢也未曾注意,不过我们西苑向来冷清,奴婢都习惯了。”月儿听他提了,才发现院子里一个洒扫小厮都没有,心下也有些疑惑。
“罢了,你去看看吧,想是在哪里躲懒。这可不行,没得欺负你家三公子还小,养成了欺主的刁仆,便不好了。你且去,我自己过去找你家三公子便好。”
姒君言担忧地说道,他有些怕宇文缚还小,要是小时候被下人欺负,少不得长大后性格扭曲,让他长大了在疯批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先生说得有理,奴婢这就去找找看,这些个死人,都在哪里躲懒了。奴婢先行告辞。”月儿气呼呼道,行了礼,便往院里去找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