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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安好,贫道为大公子而来。”
“仙长不必多礼。请救救我儿!”郑王妃连忙摆手说道。
“大公子这房里,确有怨气,恐有怨灵作祟。不过这怨灵似有冤情,与大公子有些纠葛。能否平息,贫道也未可知,左右得看天意了。贫道这就作法尽力一试。”老道叹息道。
“好,仙长请。尽力一试便可,感激不尽。”郑王妃心下了然,总之是死马当活马医,尽力一试吧。
说完,老道便开始作法,一柄铜钱剑使得虎虎生风,符篆烧了又烧,嘴里咒语念了又念。一套仪式下来,郑王妃和如玉皆看呆了,她们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这老道身上。
老道收了势,叹了口气,又向郑王妃比了个道家致歉的手势,惋惜道;
“大公子,这次怕是躲不过了,这怨灵是一定要缠着大公子偿命的。贫道已经尽力,这些符篆先贴在大公子床榻上罢,或许能多留几日。抱歉,贫道无能,就不多叨扰了。”说完,老道便和郑王妃告了辞。
郑王妃整个人瘫软在榻边,眼里失去了希望。如玉边哽咽边把符篆贴在宇文祐的床榻四周。
明日便是宇文祐大喜日子,可今日他便被判了死刑。
宇文祐浑浑噩噩地听着老道和母妃说话,他仿佛又瞧见桃灼站在床榻边,七窍流着鲜血,面目狰狞地盯着他,嘴里一直在念道要他偿命。
他只能粗重地‘嗬嗬’喘着气,像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正月初九,王府大喜,到处都是鞭炮声。喜庆地唢吶从早间吹到了夜间,往来的宾客络绎不绝。
接亲是宇文缚代为接的,因为大哥躺在床榻上起不来床,宇文玺又太过年幼。王府里没有其他子嗣,景王爷只好想起来,还有这个余王妃生的三子。
秦府并不知道大公子快不行了,王府把消息瞒得严实。秦依依被送到洞房里,坐在喜床上,盖头遮着面,忐忑地捏着嫁衣。
她爹和她说,早日给王府生个嫡长孙,耐心教导,二十年后,说不準袭爵的便是嫡长孙。左右婚事是不能退掉的,她也只能接受这个安排。
她甚至还不知道,刚才在大堂和她拜堂的是只大公鸡。
她就这麽一直坐着,等着她的夫婿来行周公礼。迷迷糊糊地就靠着床柱睡了过去,待到亥时,宇文祐被几个下人擡进了新房,喜娘也跟了进来。
两个陪嫁丫鬟想要通报,被如玉让人摁住,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秦依依被动静惊醒,她摸不透,到底是怎麽回事,犹豫地问道;
“夫君?是你吗?”
“哎呀,新嫁娘,我是王喜婆,大公子太高兴,吃醉了酒,被小厮擡进来了。您别在意,这红盖头,您先盖着,王爷王妃吩咐了,仪式一切从简。待过了今日,你便是王府的大少奶奶了。”王喜婆笑呵呵地说道。
她顺从地点点头,她人都嫁进来了,还能怎麽样呢。王喜婆开始念洞房的祝词,大概就是一些早生贵子、白头偕老等等的吉利话。且说完便带着下人都告辞了,连红封都没讨。
秦依依有些奇怪,她想掀开盖头瞧瞧,但母亲说了盖头得让夫君掀开,不然会不吉利。她又忍住了,她有些饿了,开口喊了外面的陪嫁丫鬟。
“彩珠、绿萼,你们在外面吗?我饿了,帮我拿点吃食来罢。”
可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回应,她想,可能是被王喜婆一起喊去吃酒了罢。
她又犹豫地用手探了探床榻里睡着的宇文祐。发现宇文祐在发抖,她心下一紧,怕他出事,便顾不得那麽多,自己掀开了盖头。
第 25 章
25
秦依依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宇文祐看着就不像是醉酒的模样。
“夫君?你怎麽了?怎麽抖得这般厉害?我去叫大夫!”
秦依依吓坏了,她推了推宇文祐,宇文祐的情况很不好,他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整个人在抽搐。
“桃...灼...桃灼....放过..放过..我吧...”宇文祐忽然抽搐得更厉害了,他嘴里含糊有词,瞪大眼睛,眼里满是红色血丝,像在被人掐住脖颈,在垂死挣扎。
“来人吶!快来人!夫君..夫君不行了!”秦依依吓得跑到门口大喊大叫。
这次才有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查看,连景王爷和郑王妃都迅速地来了新房。
可见,刚才他们就在这院子别的房间里候着。郑王妃扑倒床榻边,试图按住宇文祐抽搐的手脚,但终究只是徒劳。
“快叫大夫!叫大夫。”景王爷焦急地吩咐道,下人应声狂奔而去,府里立马乱成一团。
没过一会儿,宇文祐便不抽搐了,他眼睛瞪得老大,便这般死不瞑目的去了,连大夫都没等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