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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常常与我提起秦伯父,说与你算得上是莫逆之交,秦伯父为何不去把烦心事说与我外祖父听听呢?说不定,外祖父有办法帮忙解决呢。”宇文缚捡了他旁边的椅子,规规矩矩地坐下。
“余世伯果真如此说?”秦老爷略微激动地问道,心下有些动摇。
“自然,我外祖父从不与我提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宇文缚笑着肯定道。
“三公子既如此说,那我便找个机会试一试罢。多谢三公子提醒。”秦老爷开心道,对着宇文缚双手交叠恭了恭,以表谢意。
宇文缚见他已然上心,便随便和他聊聊两句,找了由头离开了。
刚才的话,他是故意说给秦老爷听的。纳凉会上的事,他和外祖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秦大小姐有心悔婚,秦老爷软弱怕事,但爱女心切,若秦大小姐以命相逼,还真有可能拼了得罪王府也要悔婚。
只是这盘棋才刚刚开始,棋子怎麽能临阵退缩呢,每个棋子的落子时机一定要恰如其分。
果然,寿宴结束后,秦老爷就借故留下,单独找了他外祖父。一切应与他们计划的一样,秦依依是一定会履行婚约的。不过,待到她的洞房花烛,好戏开场,她就能顺利脱身。
且秦家也不会得罪王府,并且能获得一笔丰厚的补偿,只是秦大小姐以后只能按再婚算。
不过,就算她是再婚,但她只要还是处子之身,以秦家的实力,想要找个家底一般,人品不错的女婿,那还是很简单的。
当然,这些内幕,是不会告诉秦老爷的。他外祖父只是先稳住秦老爷。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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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府书房内,秦老爷坐在椅子上,捧着杯茶水,待下人都走后,才开口道;
“世伯,叨扰了。侄儿实在是没办法,依依是我掌上明珠,从小就懂事,知书达理。我实在是不忍心她所托非人。”秦老爷喝了口茶,斟酌道。
“贤侄莫要在意,以你我的交情,即是为了令爱,有事直说罢。”余老爷放下茶盏等他开口道。
“不瞒您说,这大公子,实在是,实在是荒唐至极。我儿还未入府,便言行出格,像个浪蕩的登徒子,实在是不似王府大家做派...”秦老爷羞于啓齿,只含糊地解释道。
“哎...怎会如此?景王爷家教甚严,你也知道,我外孙十一岁尚不知事,因被人构陷行为浪蕩,便被罚跪了祠堂。大公子怎还会如此?”余老爷子佯装惊讶道。
“却是,若不是我儿纳凉会后回府,整日闷闷不乐,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我这个做父亲的,还不知道她竟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欸...还望世伯帮小侄想想办法,能否推掉这门亲事?这王府,我们秦家实在是不敢高攀了。”秦老爷叹息道,他原本以为给女儿找了顶好的姻缘,未曾想会这般。
“贤侄呀,老夫会尽力帮你想想办法。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转圜的余地微乎其微。你也要有个心里準备。”余老爷子为难地叹了口气道。
“这,小侄知道,有世伯这句话,这份恩情,小侄记下了。”秦老爷赶忙起身作揖致谢。
“不过,有一言,老夫也要同你说说,贤侄可再考虑一二,再做决定。”余老爷子又端起茶栈,浅饮了一口。
“世伯请讲。”秦老爷子又端坐回去。
“其实,令爱嫁进王府,有弊,自然也是有利的。抛开儿女情长。你想想,景王如今风华正茂,就算再过个二十年,这王府也还是他说了算。这二十年,难道令爱就无法诞下一个嫡长孙?这藩王里面,嫡长孙袭爵的可不少。贤侄,你说呢?”余老爷子理了理衣摆,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这...”
秦老爷被问得愣了愣,他之前是没想过这麽远的,如今被余老爷子说来,似乎是这个理。若是他日,他外孙直接越过父亲承袭爵位,那他女儿就是王府的主母。
“世伯说的有理。容我回去思量,这事儿就先不麻烦世伯,待我再想想。”秦老爷立刻便改了口风,他心里已经有了计算。
“贤侄回去好好想想罢。若还需要老夫帮忙,老夫也愿尽力一试。”余老爷子微笑着说道。
“那小侄先告辞。多谢世伯解惑,此恩,他日小侄定当回报。”秦老爷站起身,行礼告辞,便回去了。
事实如此,余老爷子是没有说错的;王府还是景王爷在掌权,宇文祐是板上钉钉的世子,他女儿嫁过去,也就是世子妃。
来日若生了嫡长子,就算宇文祐是个不争气的草包,他外孙也是有望承袭爵位的。藩王里也不是没有嫡长孙越过父亲袭爵的先例。景王爷如此有决断的人,一定不会把王位交给一个贪图享乐的草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