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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将秘宝传给他,可不是为了要他依靠旁人的。
钟暮遥是没有认真修过道,可不代表,他看不清人间世事。
钟暮遥转回视线,一脸严肃,将在场各方衆人一一看过。
他知晓自己只是门中最没有话语权的晚辈,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钟暮遥深吸一口气,回道:“怎麽没有人。”
“还有我。”钟暮遥高声道:“家主已于长青塔内,将秘宝传于我。我得家主所传,必将替他老人家拨乱反正,还钟家盛世清明!”
巫族遗恨
钟暮遥的声音扩散在整个大典之上,引得衆人轻楞。
方归赈回身,看向身后的季听奕。
季听奕朝他点点头:“嗯,是真的。”
方归赈闻言,眉间轻轻皱起。
他表情犹豫,似是有话想问。
另一头,钟长虹听见钟暮遥所言,全身戾气暴涨。
他狠声道:“你说,钟长青将那秘宝……传给了你?”
钟暮遥点头,朝前走去:“没错。”
台下,张家衆人与白云观道长们面面相觑。
陈延安与钟家合作多年,是曾耳闻张家有一秘宝,由家主代代相传。
他眼看局势如此,又听了钟暮遥方才控诉,心中有了几分考量。
钟长虹一脸阴郁,看向被季听奕破坏的塔顶,问道:“钟长青人呢?”
季听奕闻言,开口接话道:“钟书远曾告诉我,你们想要我手中千魂磬,将钟长青的残魂修複。我方才已经把他收入我的玉磬中,钟家可要记得要给我备份谢礼。”
钟长虹听见季听奕不光将钟暮遥带了出来,还将钟长青一起救出,几乎气得呕血。
继而,他视线慢移,挪到了钟暮遥的脸上。
“暮遥。”钟长虹强作和蔼道:“你将秘宝交给我,都是一家人,你今日失言一事,我便不再追究。”
钟暮遥果断上前,走到钟长虹不远处,故意做出非常放松的姿态,暗讽道:“您现在说好话,会不会有些晚了?”
钟长虹阴暗道:“……难道,你要和整个钟家作对吗?”
“烂疮越大,越要挖得干净。”钟暮遥双手紧握,仍是往日世家纨绔的模样:“我是没什麽本事,但道理还是懂的,不然就白上大学了,您说是吧?”
钟长虹看着钟暮遥眼中隐含的坚定,目中划过一道暗色。
他猝然出手,手中断魂鞭猝然显现,朝钟暮遥身上卷去。
钟长虹知晓多说无益,打算直接动手。
其实他动怒过后,并未真正气急败坏,因为就算钟暮遥不肯交出秘宝,此番局势,也比从前好出不少。
至少,钟暮遥是一个活人,可以供他慢慢审问。
只是此地人多,有些话,他得和钟暮遥“私下”细说。
钟长虹手中断魂鞭,乃是地狱鞭刑所用法宝,可将魂体鞭挞,造成无法医治的重伤。
钟暮遥见钟长虹终于出手,双手紧握,轻轻阖起双眼。
可就在这时,钟长虹一鞭刚出,一道青翎便横空而落,将鞭身钉在地上。
同一时间,五帝钱同频而动,挡在钟暮遥周身,将人护住。
季听奕手中玉清剑,与陈延安的拂尘一左一右,搭在钟长虹的脖颈两侧。
几人身型利落,剎那而动,将钟长虹招式化解,并挟制住他余下动作。
不远处,张宗泽也在衆人搀扶下,从地上缓缓站起,神情谨慎专注,看着钟长虹所在方向。
衆人之中,钟长虹目光幽暗,看向同时出手的几人。
大典安静至极,只余飞鸟振翅之声。
一番静止中,钟长虹轻笑道:“看来,暮遥出山多年,虽未修道,可在道界的人缘,倒是颇为不错。”
陈延安与季听奕分站两旁,手上拂尘细丝,与钟长虹的喉咙只隔一厘。
这位掌教用余光看了看一脸慷慨就死的钟暮遥,缓慢说道:“钟长虹,此事虽是你钟家事务,可你也不能当着我等,这样明目张胆的杀人吧。”
另一边,方才豪言壮语的钟暮遥看着衆人动作,在原地怔住。
他一介晚辈,什麽也不会,若如钟长虹所说与钟家作对,自然是没有活路的。
可他人微言轻,也不想倚靠季听奕和方归赈,再让两人为了他得罪钟家满门。
他只是看到白云观陈掌教在场,知道陈延安性格刚猛,便想到激怒钟长虹动手杀他,赌陈延安目睹命案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好与钟长虹极限一换一。
钟长青说他能护住那秘宝,是因那秘宝并非是一件东西,而是一枚天级符箓。
那符箓中一笔一划,深深刻在他的紫府正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