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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中,季听奕一脸无所畏惧。
“我不会把千魂磬给你,你若喜欢与我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待着,我倒是也无所谓。”
张穆如想了想,朝门口喊道:“把人带进来。”
季听奕看向门口,只见两人架着一位昏迷中的青年,从门外走进来。
那人身上尽是剑伤血痕,血痕已经干涸,结成大片黄褐色的血痂。
两人将人扔在地上,继而转头离开房间。
季听奕看着地上的人,问道:“你对自己的徒弟,也能这麽狠心?”
张穆如一笑:“宗泽良善太过,无法对同门刀剑相向,可他久居首席,门中其他人对他可是妒忌得很,下手自然没轻没重。”
季听奕:“张天戌要是知道在他故后,你会如此对待张家,只怕是要从地府里杀出来了。”
张穆如:“你也不用说这些话来拖延时间,我只问你,你是愿意现在交出千魂磬,还是更愿意,我现在将天尊转世,在你面前杀掉。”
季听奕一声嗤笑:“我还以为你有什麽高明的方法,原来就是利用我师父,想哄我心软?”
张穆如:“禁书说你弑师叛道,可其中某些细节,却让我觉得,你应当很喜爱你的师父吧?”
他手中寒芒显现,手中黑剑剑尖,抵在昏迷的张宗泽颈前。
季听奕双眼微眯,看着眼前人的动作。
张穆如:“我只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三。”
季听奕看出张穆如眼中杀意,实话实说道:“你这一剑下去,杀的是你自己的徒弟,并非我的师父,你找错人了。”
张穆如闻言,微微露出一丝不解:“你说什麽?”
“张宗泽不是天尊转世。”季听奕道:“他体内先天灵气,是我师父在他此前一次投胎时,额外给他的一点恩泽,护他周全的。”
张穆如皱眉:“恩泽?”
季听奕一脸笑意:“你找错了人,现在该拿什麽要挟我呢?”
张穆如慌乱了些:“这怎麽可能?”
季听奕不顾张穆如心中如何混乱,只提议道:“要一步到位,直接去把方归赈绑来吗?”
张穆如闻言,目光一瞬危险极了,他牢牢盯住季听奕的双眼:“你以为方归赈杀过我一次,我便会怕他?”
季听奕:“你不怕他,你只是不想面对,我有个软肋而已。”
季听奕动动手腕:“可我并非是你所想象的,那类高高在上的遗世高人。你所说的臣服,只要方归赈愿意,我随时都愿意。你把这样的我踩在脚下,又有什麽意思?”
烛光微凉间,张穆如沉静半晌。
他看向季听奕的脸:“你想动摇我,放弃心中所想?”
季听奕:“要不你把纪明秋绑来吧,我觉得神族高傲,更适合让你发这种疯。”
张穆如失笑:“你这开脱之法,未免也太投机取巧了些。”
继而,他道:“你手中千魂磬,我势在必得。我怜惜于你,才不愿你受皮肉之苦,既然这样,我也只能让你吃点苦头了。”
张穆如一手擡起,朝向红绳起点所在方向。
随着魔气驱使,季听奕感觉颈上红线越发收紧。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走外面走进。
钟书远看着屋中情景,一时有些愣住。
他与季听奕也算相识,可从没见过这人真身半显的样子,此时他望着那条长尾,脚上停了一瞬。
而后,钟书远发觉张穆如正在驱使红绳收紧,问道:“张长老,是季听奕不愿配合吗?”
张穆如一脸阴郁,望着季听奕紧皱的眉心,没有回答。
红绳深深勒入苍白皮肤,压迫着喉结与脊骨。
钟书远声音高些,唤道:“张长老。”
张穆如闻言,重重呼出一口气,收回施法的手臂。
季听奕感觉喉咙窒息松下,随即猛烈咳嗽起来。
张穆如背身道:“他不肯交出千魂磬。”
钟书远看了看两人,随后道:“让我和他聊一聊。”
张穆如面色阴暗,站了半晌后,甩手走出房间。
随着张穆如离开,钟书远重新看向季听奕。
他待季听奕喘匀呼吸后,问道:“这里重重封印,你决计无法逃出。交出千魂磬,免去皮肉之苦,不好吗?”
季听奕喉咙余痛仍在,嗓音更哑一分:“你那日闯入听尘阁,就是为了找千魂磬?”
钟书远点头:“没错。”
季听奕:“钟家要千魂磬,到底是打算做什麽?”
钟书远看向季听奕轻蹙的眉头,知道这人活了几千年,应当是块难啃至极的骨头。
随即,钟书远摆出一副晓之以情的模样,说道:“我叔父、也就是钟家老家主当年被灭灵符所伤,魂魄残缺,只有千魂磬可以修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