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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有些佝偻的身影,正是今早两人在医院大堂中见过的田奶奶。

季听奕面色一变,刚要迈步,想拦住田奶奶的去向,却被方归赈一把拉住。

方归赈凝重道:“别拦,我们跟着她。”

田奶奶的魂魄离地两尺有余,在空中飞驰而过。

两道脚步声紧跟其后,奔跑在胡同当中。

胡同路灯昏暗,自两人头顶一盏盏划过,直至胡同另一端的出口。

两人眼见追出胡同,脚步更快了些,一步步随着一往无前的老人魂魄,在胡同中左拐右拐,一直追到一处废弃的锅炉厂房内。

随着两人迈入厂房内部,那股熟悉的敖岸山息,剎那钻入两人鼻翼。

厂房正中空无一物,壁梁上玻璃破裂,风霜雨雪积年累积,杂草遍地丛生。

远远看去,黑色的胶衣人立在窗前飞溅入内的雨中,站在一张长桌旁。

长桌上,田家全一动不动,好似安稳睡着。

胶衣人手中执着一根银针,银针寒芒刺目,正在朝田家全的悬颅穴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田奶奶脸上一片怒意,扑向胶衣人执针的手。

她周身鬼气森然,竟在一瞬凝出实体,将夫诸扑倒在地。

季听奕见状,震惊之余,朝夫诸涌去无数道狐火。

夫诸没想到有人能冒雨找到此地,一时不察,被这道刚刚凝实的脆弱鬼体扑倒。

可他马上反应过来,甩开那道年迈魂魄,继而快速跃起,躲过袭来的狐火。

就在这时,季听奕手上指法微变。

豔丽的赤橙火焰,带着灼热温度,自狐火中幻化而出,朝夫诸下落的方向袭去。

两者相触的瞬间,随着一阵沙哑巨响,剎那激起一片蒸腾的水汽,弥漫在厂房窗前。

自古未变的水火不容,互相吞没的侵袭间,便如鼎水之沸。

几秒之后,随着白雾渐渐散去,一片带着浓重神息的水泡,从水汽中缓缓凝结。

神水一旁,夫诸目中隐含怒意,看向火中的季听奕。

“又是你!”夫诸怒道:“你到底为何一定要妨碍我?!”

“老实说,我才不想管那老无赖的死活。”季听奕叼着棒棒糖,指了指田奶奶:“可我觉得吧,我既然想帮她,就帮人帮到底,你觉得呢?”

方归赈跑到田奶奶被甩飞的魂魄一旁,只见她魂体稀薄零碎,马上就要散去了。

水火交错中,方归赈不解问道:“你阳寿未尽,却愿意为他身死,化为新鬼,赶来这里?”

田奶奶看向出现的两个年轻人,用仅剩的唯一一点清明神智,认出了眼前两人在今早,曾经帮过她。

田奶奶轻声道:“是你们啊……”

方归赈声音低沉,带着一点严苛:“你每每以德报怨,却从未曾教他,何以报德。”

田奶奶鬼体消散,自胸前开始。

她颤颤道:“我大字不识几个,文化低,孩子教成这样,是我没用……我只是觉得,跟家人之间,不该计较那麽多。”

方归赈双唇微抿,他自有无数道理可讲,可在这个时刻,在这样的老人面前,任何话都已经太迟了。

老人嗫嚅道:“是我不好,他说的对,他那病,是我给他的……是我……”

自出生便无法摆脱的先天性心髒病,最终成了两代人无法逾越和面对的心病。

病中年岁,如同褶皱的纸张一般,无论如何书写,皆是满目折痕。

“家全从小没有朋友,被老师排挤,被人说是残次品……我不怪他,不怪他……”

田奶奶恳求道:“你们……救救他……”

梦中窥心

神水一旁,夫诸身着黑色胶衣,目色阴暗,丝毫没有祥瑞之相。

季听奕知道这人真生气了,眼底谨慎了几分,继而,他朝夫诸喊道:“是谁告诉你淬心丹该如何炼制的?”

夫诸冷笑:“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还打算从我这里问话?你便猜猜,我会不会告诉你。”

季听奕:“是你杀人剜心在先,我阻止你再造杀孽,怎麽能叫坏你好事?”

他将话说得格外动听:“搞不好,等到来日,你还要谢我呢。”

夫诸音调高些:“杀孽?”

胶衣沾满雨水,泛着寒夜幽光。

“人族对我而言,与敖岸山中遍地琈玉一般无二,没什麽特别,你所言‘杀孽’,与我而言,根本不存在。”夫诸神色冷漠:“听忆,你莫不是在人间蹉跎数千年,变得和这些凡人一样,连生死也堪不破了麽?”

季听奕将口中棒棒糖叼出细烟的味道,揶揄道:“这可不一样,你身为祥瑞神兽,杀人炼丹,这与人间因果、生死循环是彻彻底底的两码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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