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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没察觉到两人异样,一手拄着拐杖,朝两人跟前挪了两步。
青年将两人仔细看过,而后将视线放在方归赈身上,确认不会有错后,有些怯生地问道:“请问,您是方归赈吗?”
方归赈十分疑惑:“我是……你是谁?”
青年听见方归赈承认,露出了一点喜悦神情,他声音轻快,喊道:“方学长!”
青年连忙自我介绍:“我姓元,叫元溪。我也是京大国学系的,我晚你两届,今年夏天刚刚毕业。”
方归赈闻言,点了点头,客套道:“原来是学弟。”
元溪脸上难掩兴奋,连手都不知道该怎麽摆了:“我、我看过你的论文,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认识一下。”
方归赈:“你看过我的论文?”
“嗯,每篇我都看过!”元溪道:“但我觉得最厉害的,还是那篇《以民族文化,浅谈全球文化的发展与思考》。”
方归赈笑起:“那是我的毕业论文,应当没有几个人看过。只是我坐井观天,一番胡言罢了。”
元溪:“不不,我觉得你的想法非常好。华夏渊源历史,我等潜心研究,便是要以史为鑒,开创更好的未来。”
方归赈嘴边凝笑,露出个赞许的表情:“说得好。”
眼看两人聊起,一旁的季听奕有点傻眼。
他看见方归赈嘴边笑意,顾不上元溪寿数有异,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
方归赈察觉到衣服被拉,转头看向季听奕。
季听奕指了指自己的口罩,附耳提醒道:“我们还得查案呢。”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让方归赈和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学弟听见。
方归赈心领神会,看向元溪:“不好意思,我们今天还有其他事,可能不能和你閑聊了。”
元溪十分热情,完全没被查案两字吓到:“你们在查什麽?我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是有关刚才那对母子的事吗?”
季听奕见这小学弟一脸真诚与崇拜,内心警铃大作。
他不禁光速接话:“不是,命案,很吓人的那种。”
元溪听见,并露出任何异样表情。
他稍思片刻,问道:“……你们来这里查案,是有关那起连环剜心命案吗?”
元溪问完,顿了顿,未等季听奕两人回複,又接道:“如果是的话,我想,我应该可以帮忙。”
至阳虚数
拥挤的五人病房内,日光还未照进,奇怪的试剂味道微微刺鼻,充斥在空气中的各个角落。
病房里,元溪的床位在最内侧,几乎靠窗而放。
他领着两人来到床边,跟其他床位的叔叔阿姨借来两把椅子。
季听奕与方归赈将元溪扶到床上躺好后,在床边依次坐好。
方归赈没有着急询问有关命案的事,只如其他来探病的人一样,先问道:“你的病是怎麽回事?”
元溪爽朗道:“从小就有,不是什麽大事。”
方归赈:“严重吗?住院多久了?”
“不严重。”元溪摇头。
方归赈见他不愿多说,安慰道:“治病一事,记得不要心急。你若精神好,身体也会尽快康健。”
季听奕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方归赈明知他这学弟眉间已有死气,还能这样安慰,明显是挺喜欢这小孩的。
元溪点头:“谢谢学长,不过我精力有限,还是先与你们说正事吧。”
他一边压低声音说话,一边掏出手机,打开一张合影:“关于命案,虽然护士长告诉过我们,最好不要再提,但昨天被害的死者,是我合影中的这个姐姐,对不对?”
方归赈接过手机,递给季听奕看了一眼。
季听奕点头:“是她。”
元溪:“我平日住院无聊,闷得难受,总喜欢出去走走……她是住在隔壁病房的姐姐,我们有时会一起溜出医院,到附近买些零食吃,透口气。”
他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可能你们不能理解,但对于像我们这样的病人来说,每多活一年,这医院……一次次进来,来得多了,就像个笼子一样。”
季听奕:“你和她关系很好?”
“嗯。”元溪道:“我和她都是一个人在京安,就算住院也没人陪护,只能互相照应。”
方归赈:“你说关于这起命案,你可以帮忙,是什麽意思?”
元溪:“在这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为什麽在查这个案子?我记得李教授每每说到学长,都十分惋惜,因学长毕业后跑去博物馆做了个閑职。”
他视线转向季听奕,格外看了看季听奕的口罩:“你是……警察吗?”
方归赈顿了顿,刚要回答,便听季听奕自己开口说道:“死的是我心上人,我突闻噩耗,实在没办法坐在家里等结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