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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妖眼眸灵动,觉得这人气息有些熟悉,继而,她看这人周身温和,觉得应当很好相处。
武陵两人朝方归赈行了一礼:“即是前辈朋友,张家武陵一脉在此见过。”
季听奕就近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问道:“你们在这干嘛呢?”
纪明秋没急着说事,只问道:“你可找到寨黎了?”
“找到了。”季听奕道:“但又让她跑了。”
一旁的张雷鸣刚要说话,被季听奕擡手制止。
他知几人心中难平,几经措辞,沉稳道:“寨黎已经废了,但她邪得很,想用自己炼蛊。这事你们别管,我心里有数。”
纪明秋在几人的静默中,幽幽开口,沉声说起今日发生的另一件事。
“张家传来消息,张穆如死了。”
季听奕闻言,面色微凉,却并没有露出惊讶。
傍晚时,他已经从寨黎的嘴里得知了此事,可寨黎那疯女人的话,他倒也没有全信。
此时经由张家出面,看来张穆如,是真的命丧津港了。
季听奕从兜里拿出烟盒,捏了根烟出来:“详细说说。”
纪明秋:“张穆如的尸体从海里被发现,身上没伤,张家自己找人验了尸,他的心髒在体内,莫名其妙被震碎了。”
季听奕余光向上,瞥了瞥身边的方归赈。
继而,季听奕开口道:“死就死了吧,也不是什麽好人。”
话虽如此,张禹白却显得十分忧虑:“可津港协会多是普通道衆,若那人再次对旁人下手的话,只怕防不胜防。”
季听奕叼着烟:“无妨,不用管这事了。”
张雷鸣知季听奕不是不讲理的人,随即出言争取道:“前辈,可我根据洋流、还有张穆如被人发现的时间推算,发现张穆如坠海的地点,很有可能就在那处断崖附近。”
季听奕糊弄道:“你且放心,关于这件事,我也会处理好。”
张雷鸣毛遂自荐:“若您不嫌弃我等愚笨,我与师弟都愿与您一同调查。”
几人一旁,方归赈自从几人说起张穆如一事,便隐隐露出一丝不解。
此时,他实在疑惑,开口问道:“你们说,张穆如的尸体,是在海里被发现的?”
张雷鸣:“是,不会有错。”
方归赈闻言,稍稍沉思起来。
张雷鸣见这人有些奇怪,问道:“莫非,张家这消息,有什麽问题吗?”
方归赈摇头:“我倒不是怀疑张家的消息有问题。”
他嗓音平和:“只不过,我在说你的那处断崖杀死张穆如后,并没有将他的身体推进海中。”
他此言一出,房中安静了十余秒。
季听奕捏着烟,眼里充满无奈。
几人中,张雷鸣语调微乱,问道:“你……你刚才说,是你杀掉张穆如的?”
一向细心的武陵大弟子,觉得需要再确认一下:“就是那个张家前日叛门的长老,张穆如?”
方归赈一丝不茍,答道:“他在京安和津港戕害数百无辜平民,当以死谢罪。”
不多时,几人谈话不久,季听奕一根烟抽完,狠狠咳了几声。
继而,人见人爱的季前辈说自己实在难受,领着自爆卡车的方归赈回了房。
房内,季听奕径直走到窗边,将寻找寨黎的纸鹤重新放出后,懒洋洋坐到一旁床上。
他转而看向房中人,问道:“关于张穆如,你看出我有意为你隐瞒,为何还要故意说出此事?”
只陪着我
两人没有开灯,房内此时一片昏暗。
窗外幽幽月光,透进洁净明亮的窗,将房间陈设浅浅照亮。
方归赈没答,只问:“你为什麽要帮我隐瞒?”
季听奕顿了顿:“我是怕他们觉得你和仡沙的死有关,对你有隔阂。”
方归赈走到床边,坐在季听奕不远处。
他倒是更不解了:“你一直把这两个武陵弟子、还有那只兔妖带在身边,是为了什麽?”
季听奕:“张家的天机长老还没走,我怕他还会出手。那兔妖叫我一声老祖宗,我就得护着她。至于两个武陵人,他们俩其实还挺有用的,至少你破坏山海鼎引我过去时,就是他们两个第一时间察觉到异状,联系到我和纪明秋的。”
方归赈神色不变:“你怎麽知道,那山海鼎是我破坏的?”
季听奕:“我只是觉得这时间太蹊跷了,而且王霖曦确认那阵法不是他师父留下的,我想张穆如应该不会这麽好心,还记得给那里的凡人布个保护阵法。”
方归赈不解:“那你怎麽能确定,做这些事的人是我?”
“如果是津港协会做的,协会赶到时,不会没人出来邀功。”季听奕道:“此前在海边道观和袁家大院,你几次现身,虽然给我下了迷香,还有意隐藏身份,但对我来说,真的不难认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