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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怒喊，响彻海面：“竖子得道！天道不公！”
随着咆哮，方归赈看出张穆如大抵没有遗言，心念微动间，黑龙瞬时而动，朝张穆如直直沖去。
龙吟声震耳欲聋，朝着张穆如胸口而去。
张穆如呕出心血，催生毕生法力。
一尊金钟在他身前呈现，将他的身影牢牢护住。
寨黎狠狠握紧双手，看向黑龙与金钟交接的地方。
只见黑龙没有一丝迟疑，朝着金钟沖去。
随即，黑龙穿过金钟，犹如没有受到任何阻挡。
下一秒，黑龙带着毫无匹敌的无边玄力，将张穆如从心口贯穿，将他那颗被魔气沾染的心髒撞为碎肉。
龙吟渐鸣渐长，一时振聋发聩。
金钟瞬时消散，融入寥寥晨光。
黑龙返回方归赈身旁，再度盘起。
姿态自若间，仿佛什麽都没发生。
可在张穆如满布细纹的脸上，生气正在一点点消散。
仅仅几秒，张穆如口溢鲜血，顺着皮肤淌下。
紧接着，他跪倒在地，眼中却仍然执着，死死望着方归赈与他身后天际。
断崖之上，方归赈一脸淡漠。
他看着张穆如的不甘神情，静静开口：“我曾经说过，你要当心一念之差，行差踏错，从而落入魔道。亦同时说过，我不想在你嘴中，再听见季听奕的名字。”
他道：“你终其一生仰望之人，既不是阿忆，也不是你口中妖邪，只是心中生出的虚妄之人罢了。我只最后一言，平你此时不甘。”
随着方归赈的话，玄力逐渐外扩，将他整个身影显现出来。
黑雾中的青年看似温润，可眸中一片深暗，缀着点点曜光，根本不似此间之人。
方归赈：“你既言天道不公，有没有想过，我便是你口中天道。”
恶鬼三相
养老会所中，原本井井有条的清晨，因为突如其来的断电，使得整个医疗区域陷入混乱。
备用电源啓动后，检测仪器重新啓动的长鸣声，令人格外恐惧。
一片嘈杂里，工作人员手忙脚乱，没人注意到一位站在角落的年轻志愿者双眼猝然睁大，还发出了几道非人的抽搐。
仅仅几秒，那人很快恢複正常。
随后，他将帽檐向下压了压，遮住自己莫名阴森的双眼。
晨光渐起，纪明秋赶到养老会所附近时，远远望见建筑群笼罩在一层淡色光芒中，被阵法牢牢护住。
户外休閑区上，零星有几位习惯早起散步的老人。
眼看老人即将走出法阵，纪明秋还未来得及出手阻止，便见建筑中跑出护工，急忙将所有人拉回了屋内。
护工带所有人进入建筑内后，停留在门边，神色有些古怪，继而好奇地朝外左顾右盼起来。
凡眼目视有限，他看了一会，见什麽异常也没有，随即狐疑地收回身子，还将侧门整个锁上了。
纪明秋正不解，便接到季听奕的语音消息。
“陈延安找津港协会通知养老会所了，会所负责人说会协助我们，让现场所有人尽可能聚集在一起。你到了没？抓住了吗？一共有三只，一家三口，别抓漏了。”
纪明秋浮在高空，神息密布此间高崖，在阵眼的薄弱之处，感应到两股腥恶气息。
最北方的围墙外，两只恶鬼双目猩红，正在遥遥对望。
恶鬼不惧阳光，一男一女，看起来也颇为熟稔。
这时两鬼口中争论不休，显然对眼前的护法大阵各有见解，却又都无计可施，正在互相嘲讽。
恰逢此刻，女鬼嘴角裂断，刚要开口说话。
忽而，她突然感应到一缕青光，从天际飞来。
青翎朝两鬼疾驰而去，两鬼措手不及，在清寒神息中，被长长青翎捆住上身。
纪明秋默默给季听奕回複：“抓到两个，还差一个。”
季听奕的回複颇有些拱火：“上仙，你好像变菜了，三只恶鬼都抓不全。”
恶鬼挣扎不停，发出阵阵叫骂。
纪明秋平複心绪，运使神力，将两鬼的嘴巴直接封上。
于此同时，疾驰的车上，季听奕给纪明秋发完语音，继续给王霖曦科普。
季听奕：“鬼分许多种，有好有坏，跟人差不多，所以不用每次见到鬼，就下意识很害怕。”
王霖曦点了点头：“这三只鬼做了什麽，被称为恶鬼？”
季听奕一边回忆之前拿到的资料内容，一边缓缓道：“这一家三口，其实已经死了几十年了。那时战火四起，几乎没有法制可言，男人生前欺男霸女，动辄伤人性命，设赌无度，实乃大恶之徒。女人则擅长装神弄鬼，经常骗人钱财，还做贩人的买卖，掳了不少女孩卖到别处，总而言之，是对十成十的恶人夫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