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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归赈:“……”
一衆人在季听奕的问句中,沉默得十分相似。
季听奕双臂用力,从方归赈肩上撑起身子,他念念有词:“你怎麽能私藏小金库呢,谈恋爱要真诚。”
方归赈表情坦然:“真就这麽多,我有工资条,可以给你看,至于我家里的东西……”
他擡手帮季听奕理了理领口:“没有私藏,都是你的。”
一时间,一股泼天富贵,砸在执照惨遭吊销的听尘阁里。
季听奕:“……真的?”
方归赈:“嗯。”
“那你先去给我买瓶饮料吧。”季听奕擡手朝外指了指,像个二世祖:“我没事了,就是嘴里都是血沫,还有药味,又苦又涩,有点难受。”
方归赈点头,顺从到不行:“你想喝什麽?”
季听奕:“甜的都行。”
方归赈站起身时,用眼神示意仡沙,先帮他照看一下。
仡沙点头答应,只见方归赈朝衆人道过失陪……就真的转身就去给季听奕买饮料了。
这情侣间的劫后互动,看得衆人有点莫名。
张天戌缓了缓,觉得自己有点不好开口,继续说那些沉重话题。
他与陈延安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无奈。
安静中,季听奕看着方归赈离去背影,后背上的那道血色,显得刺眼极了。
他收回视线,轻轻呼出一口气。
继而,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仡沙,突兀道:“给我根烟。”
仡沙不明所以:“您不是说嘴里发苦吗?还要抽烟?”
季听奕皱眉:“你怎麽退化成王霖曦了?我那不是支开他麽。”
他催道:“我知道你有,上次我跟你要,你没有,之后出门就买了,给我备着呢,对吧。”
仡沙独自接活十数年,十分擅长与人打交道。
上次季听奕和她要过后,她的确转头就买了一包,以备下次季听奕想要,她好直接送上。
仡沙从小包里掏出烟盒,季听奕抽出一根,飞快燃指火点上。
烟雾中,他此番叼着烟盘坐,显得更纨绔了。
季听奕看向张天戌与陈延安两人,替两人打破尴尬:“我觉得吧,咱们还是像原来那样相处,各方都自在。”
反正,他被人视作妖邪,刻意疏远监视,也已经习惯了。
故而两人真的不必此番作态,说些感谢的话。
陈延安同样知晓所谓的种族不同、与那些不同带来的隔阂,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缓解消弭的。
他索性一同直白,问道:“那大阵中,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季听奕想了想,总结道:“有人运灵力从我后心掏过,抢走了昆侖寒玉,随后入侵我紫府,我就失去意识了。”
季听奕的话,倒是能完全对应上他方才初醒时的状态。
张天戌未再多加疑虑,而是问道:“你可看清、或察觉到那是何人吗?”
季听奕吐出烟雾,双眼蒙在烟雾之后。
他思虑再三,继而摇了摇头。
“没看清,但那道灵力,我有些熟悉,我应该……曾经见过那人。”
他话音刚落,衆人中,唯有纪明秋思索数秒,没有露出吃惊面色。
陈延安口吻急切:“此言当真?你可还能忆起那是何人?是否就是他将京安怨气封入了地宫之中?”
季听奕默了良久,擡头对上陈延安的焦急视线。
他声音轻缓,敷衍道:“一时记不起来,等我想到,传纸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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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归赈拎着果汁回来路上,正好碰见纪明秋与玄武,领着李希、王霖曦和仡沙三个小朋友往外走。
他有点不解:“你们?”
纪明秋:“回去了。”
玄武:“天狐在里面等你,他说他有话要问你。”
仡沙趁方归赈还没说话,从玄武身后探了个头出来,弱弱开口:“那个……季前辈身上蛊虫不能再拖了,你们聊完,你记得让他快点回来。”
方归赈脸色一凝,应道:“好,我知道了。”
随着几人离开现场,远处张天戌也準备带着张家人从这里离开。
只剩下陈延安,和白云观一衆资深道士,留下检查大封各处是否牢靠。
方归赈踩着废墟碎石,回到救护车一旁,正巧碰到救护车开走。
季听奕的担架被收走,老实坐在一旁石板上,指尖燃着一个猩红小点。
淡淡的烟草味道,从空气中飘过一缕。
季听奕看向来人:“你怎麽去了这麽久?”
方归赈走近:“出隔离带时忘记和人说了,回来时被拦住,差点没进来。”
季听奕将烟撵灭在地,又随手挥了挥烟雾。
他看似无意道:“你再不回来,我差点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