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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奕本体天狐,从小被那人养在身边,原是很喜欢与人肌肤相亲的。
他朝方归赈高举双手,搂上那人脖颈。
身体贴近时,暖意四散游走。
方归赈默了片刻,才将双臂擡起,回抱住怀里的人。
怀中身体清瘦,只有一层薄薄的柔软,覆盖在匀称的骨肌之外,此时因为寒玉原因,抱起来寒凉无比。
方归赈知道季听奕不会真的因为冷,就做出此番姿态,问道:“为什麽突然想要我抱?”
季听奕头抵在那人肩窝中:“你观此锁,像不像是在形容朱高烨——万事皆顺,却仍错失而终。”
方归赈眸光微动,答道:“或许是,也或许是你想多了。”
季听奕觉得他要忧心的事已经够多了,有个问题,索性问出来也无妨。
“既然刚才纪明秋提到昆侖寒玉,我有个问题想直接问你。”季听奕声音低些:“昨夜从结界中出来时,我先你一步跑出大殿,是去追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我身上有伤,没追上,可那东西与我息息相关,我是一定要找到的。我需要一些时间去查这件事,还不能让仡沙取出我体内蛊虫……”
“你昨夜既然吻我,待我应是有情意的……我不愿意和旁人。”季听奕道:“所以,若我引诱你,你愿意和我合欢吗?”
事态突变
方归赈身影微停,季听奕所说的“引诱”两字,且不论其中意思,光是这两个字,就仿佛已经可以撩拨人心一般。
可方归赈眉间微皱,在季听奕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抹隐忍极深的寂寞来。
良久后,方归赈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季听奕微微笑过,权当那人在说情话。
他知方归赈身为凡人,就算比一般凡人强上一些,可在他要面对和背负的事情上,凡人渺小得就像一粒细沙。
季听奕松开手,站定回原位。
方归赈看着他,问道:“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季听奕:“我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完事,没想到这地宫这麽大。”
“你太瘦了,要好好吃东西。”方归赈嘱咐道。
季听奕笑问:“怎麽,是男人抱起来,没有那些娇软的红颜知己舒服吗?”
方归赈:“说什麽胡话。”
两人说着话,突听大殿内传来一声巨响。
季听奕神色一惊,连忙跑回大殿门口查看。
在他迈入殿内同时,一道剑光划过寒凉,朝大殿正中突然出现的黑影袭去。
邓梅被张宗泽真火限制,犹记当日被季听奕真火灼烧小臂的痛苦,动作慢了片刻。
好在玄武及时出手,她掌中水龙卷瞬间吞噬那片热意,将黑影救下。
几人看着邓梅与张宗泽,一时没弄明白状况。
玄武只好先威严开口:“你等住手,勿要在此放肆。”
张宗泽闻声站立,双眼却仍紧紧盯着邓梅。
与此同时,张家诸人一同赶到,从高处缺口跃入大殿。
仡沙与王霖曦见到事态突变,深知自己连送人头都不够档次,连忙带着李希隐到角落暗处。
季听奕看向张家人,实在没转过来。
他不是刚刚才传纸鹤给张家,让张家人想办法把邓梅带过来吗?
怎麽来得这麽快,又好像是一路追杀着过来的一样。
张宗泽收敛剑意,朝玄武与纪明秋行了一礼。
“晚辈绝无冒犯之意,魇鬼出逃,我等奉命将她拿回张家。”
天机长老占蔔出的魇鬼去向,与季听奕所占蔔的李希所在几乎一模一样。
张家人寻着那道卦象,一同追入地宫深处,只是他们知晓地宫修建工人留下的逃生口,进来的方式与季听奕几人完全不同。
季听奕看着邓梅,十分不解:“出逃?”
张宗泽自然知道魇鬼是怎麽跑出来的,因着涉及自己师父,此时不由有点吞吞吐吐。
继而,他掩饰一般,擡手剑指魇鬼受伤身影:“随我回去。”
季听奕反而觉得刚好,他走到邓梅身旁,看了看那具诸多剑痕与灼伤的鬼影躯体。
季听奕揶揄道:“几天没吃饭,怎麽就这麽不能打了?”
邓梅没做出回应,心知那张家小辈道行极深,绝非一般道士可比。
可她也知,季听奕此言,更多是为了暗示衆人,他与自己颇有交情。
张宗泽闻言,思酌着开口道:“张家自知疏忽,还请各位前辈勿要插手。”
季听奕指指邓梅:“我正好找她,你能不能缓上片刻,再带她回去。”
张宗泽向前迈了一步,脸上凝重几分,问道:“您找她何事?”
季听奕还未说话,只听李希突然从大殿角落跑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