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听奕明知故问:“孩子姥姥?你的孩子为什麽不和你住在一起?”
李亚权遮掩道:“我平日工作忙……又是个男人,小希是女孩,我怕我照顾不好孩子。”
季听奕感叹:“这麽看来,您也确实不容易。”
一旁玄武却仍然觉得很怪,插话问道:“就算你工作再忙,既然与血亲稚子共处京安,为何不与老人一同住在一起?”
季听奕连忙朝她摆摆手,假意呵斥:“小女生懂什麽,别插话,我们李先生外面还有家呢,是个大忙人。”
这下,玄武的脸算是黑了。
季听奕随即看向李亚权:“我可以帮你找,但你要去公安局撤案,想办法帮我把执照拿回来,这要求不过分吧?”
李亚权一个劲点头:“没问题,都听您的,警察找了两天仍然毫无进展,只说孩子喜欢的衣服一起没了,门锁也完好无损,肯定是孩子自己出去走失了。我也没接到绑匪电话,我实在是没有头绪,我、我——”
季听奕挤兑道:“可我还是有个问题,就算你病急乱投医,想到找方士算命找人,这京安这麽多能人,你为何来找我?”
他细细一笑:“是不是以李希的八字……其他人,都算得不準、或算不出来?”
梅花易数
听尘阁中,晌午豔阳如同金光,将季听奕的发丝染成耀眼橙色。
李亚权冷汗滴下,可事到如今已无法隐瞒:“我、我之前找了其他两位大师,他们用小女八字算出她现在位于东北方,在土石砂砾之中。”
李亚权脸上焦急不似作假:“可从家出来,往东北方找,只有一片正在浇筑水泥的建筑工地。”
季听奕:“你是猜测,李希已经遭遇不测了?”
“她不能有事啊!”李亚权高声道:“小希如果有事,她姥姥不会放过我!”
一旁玄武忍无可忍,声音寒凉:“所以你着急,到底是怕你女儿出事,还是有把柄在孩子祖母手里?”
玄武神族之身,自是不怒自威。
李亚权虽然心黑了些,人性还是有的,一时没有回话。
好在类似这样的事,季听奕倒是见怪不怪。
他不会在意李亚权到底为什麽着急,就算李亚权肯回答,以此人的为人,那原由也必然是个十分不堪入耳的原由。
季听奕只在意,李希收拾好衣服,从家里离开,到底去哪了。
季听奕用手沾了点茶水,问道:“李希姥姥是几点发现李希丢了的,警察有没有调查到李希离开的具体时间?”
李亚权:“九点左右,小希姥姥在九点发现小希不在家,那附近没有监控,警察完全没有线索。老人之前见到孩子,是吃晚饭时,大概六点左右。”
季听奕用茶水在桌案上草草书写,嘴里念叨:“那就是酉时到亥时都有可能,从日入到人定时分……”
王霖曦脚步挪动凑近了些,探头望向桌面茶水痕迹,好奇问道:“前辈,您不用李希的天生八字算吗?”
季听奕意味深长地转头看了看李亚权,继而对王霖曦耐心解答:“李希和别人换过寿,命数已经被改了,原来的八字找不到她。”
李亚权听见这番话,整个人愣在原地。
季听奕:“所以我只能以李希出走的时间起卦,用梅花易数占失物,像前几天找到邓梅一样,去找这倒霉小孩。”
-
钟暮遥陪方归赈在医院挨了十分钟的骂,感觉自己很冤。
方归赈所有体检指标都显示良好,两人办好出院手续,走出医院大门。
钟暮遥尽职尽责,开车送方归赈回家休养,到楼下时,他在乱七八糟的后备箱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方归赈之前特意去取的小青铜壶。
他这车所有钟家人平时都会开,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符纸红线、铜钱桃木,想找到那样一只小壶,的确是有点难度。
方归赈见钟暮遥翻东西,不解问道:“找什麽?”
钟暮遥将东西翻得哗啦作响:“你那小壶,不知道掉哪了。”
方归赈:“我昨天拿走了。”
钟暮遥闻言直起身子,放心道:“那就好,我看着挺贵的,还怕给你弄丢了,我可赔不起。”
两人在楼下道别,钟暮遥此时忙完兄弟的事,终于可以开车回家,按钟书远的交代,在护宅阵法里好好“待着”。
方归赈看着远去的汽车背影,迈动步子走进单元门。
他回到家中,时间正值中午。
九黎壶立在书桌正中,周身黑雾似有若无,像是等他许久了。
方归赈靠坐在书房沙发中,双指轻捏,将鼻梁上的镜片取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