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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溢散出的龙气,将前来传讯的刑首震飞出去,头顶星辰变幻,颗颗星星滑落夜空,如下了一场不合时宜的流星雨。
金色梵文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在温罗的脸上蜿蜒流动。散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原本略有些昏暗的中心塔,瞬间亮如白昼,光芒直沖淩霄。
从腹腔中发出了冷冽阴沉的声音:
“到底是谁害死了我儿!”
“不管是谁,我要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兔兔回归啦
已经回来两个多月了。
高考也结束了。
高考结束之后, 卫青檀不像其他同学一样拿着家里给的钱,各种狂欢,天南地北旅游, 而是默默找了个临时工。
他知道家里是不会供他读大学的, 所以非常自觉。
日子还是跟以前一样。
昏暗阴潮的小房间,只能容下一个人睡觉的小破床, 头顶忽闪忽闪的灯泡, 早就该换了。
卫青檀踩着板凳,把灯泡拧下来, 又拧回去, 反複几回之后, 灯泡彻底罢工了。
下来之后又一身汗。
空调是不可能有的, 唯一的电风扇还在他爸房里。
划开手机。
已经十点了, 该睡觉了, 要不然明天上班的时候打瞌睡, 又要被领导骂了。
卫青檀摸黑才刚躺下, 外面就传来砰砰砰的声响,以及不干不净的骂声。不必说, 又是他那个爸喝醉酒了, 开始耍酒疯。
动静大得惊人。
今晚尤其大。
吵得根本睡不着,把耳朵捂起来都不行。
黑暗中卫青檀慢慢起身, 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捆绳索,下床, 推开房门。
几分钟后,再度躺回床上。
这下总算安静了。
翌日卫青檀收拾好準备出门时, 把他爸松绑。
被绑了一夜的酒鬼总算醒了,怒火烧红了男人整张脸, 但愣是不敢骂一句——自从两个月前,他耍酒疯打儿子,反被儿子按趴在地,还光着膀子趴街上睡了一夜后,就一直觉得卫青檀脑子有病。
卫青檀熟练地解开绳索,告诉男人:“再有下回,我还把你丢到大街上睡。”
“在这个家里到底谁是老子?!”男人愤怒地问,恨不得擡手就打。
可被绑了一夜,胳膊酸疼得厉害,根本就擡不起来。
“你要是一把年纪还不知道要脸,反过来喊我爸也行。”卫青檀把绳索一圈圈绕在手腕上,重新扎好,语气非常平淡,“我不像你一样对亲生的儿子不管不问,动不动拿人当撒气桶。稍不顺心就拳打脚踢。好歹我也是受过教育的人,这种畜生行径我干不来。”
男人气得不行:“那你把你老子绑起来,学校就是这麽教的?”森*晚*整*理
“那倒不是。”卫青檀冷冷看他一眼,已经对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男人不抱有任何期待了,“生物课上有教动物的生理结构,我最近又看了几本关于人体解剖的书。你天天喝酒又抽烟,作息时间混乱,肝髒肯定都黑了吧,要不然我掏出来给你洗洗?”
“……”
卫青檀看了一下手表,又说:“我晚上大概八点四十到家,把饭做好。”
然后就走出房门,都快走到离家大概二百米的公交站牌了。身后才隐隐传来男人的咒骂声。
晚上回来。
开门时,卫青檀就注意到房上多出一块镜子,上面还印着八卦图。
打开门走进去,屋里黑灯瞎火的。
他熟练地按亮电灯,热气腾腾的饭菜是没有的,反而多了几张黄符,贴在了墙壁,还有卫青檀的房门口。
他睨了一眼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男人。
非常平静地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把黄符揭下来,看了几眼之后,心里冷笑——这什麽鬼驱魔符?画都画错了!
不仅画错了,画符用的甚至都不是朱砂,也不是黑狗血,就是普通的墨水。
真是閑的!
揉成团的黄符精準无比地砸到男人脸上,卫青檀推开房门。
摸黑把新灯泡换好之后,他就把中午没吃完的盒饭掏了出来,打开盖子闻了闻,没有馊。
天气热,吃点凉饭没关系。
他就这麽一边吃,一边翻看日记本。
上面满满记录的,全部都是关于那个世界的信息。
不怪他爸认为他被鬼上身了。
其实身边好多人都觉得他突然就转性了。
曾经喜欢欺负他,作弄他,造他黄|谣,污蔑他偷东西的同学,都被卫青檀的拳头修理过了。
曾经成绩一般,性格温吞,甚至有些懦弱迟钝,总是穿着旧旧的,但洗得很干净的校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肥皂香气的男生,睡了会儿午觉,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身手敏捷,特别能打,似乎脑子也变聪明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