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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也答应过,去去就回,很快。
师尊不可以失约,他也不可以失约,无论如何,他还想通过这具身体的眼睛,再看师尊一眼,想听一听师尊的声音,用最后的神智感受师尊的手指抚摸过他的面庞的温度,还有生鱼片一样冰冷滑腻的薄唇,吻过他眼睛,鼻梁,还有唇瓣的滋味。
卫青檀在等。
他还在等。
他最讨厌等待了。
可从来都不讨厌等待师尊。
因为师尊从未爽约过,哪怕再晚,再迟,师尊也会在最后一刻赶来,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
可卫青檀没有等来苍云秋,反而等来了不速之客。
——
翠微森*晚*整*理峰的结界被破。
外面原本被风雪压得黑沉沉的天色,眼下也伴随着连绵不绝的轰鸣声,时明时暗。
伴随着一声巨响,殿门从外被人蛮力破开,陆北辰裹挟着一身清寒的风雪,手持绝尘剑,神色阴沉地步入大殿。
望着周围刺目至极的鲜红,陆北辰眸色更寒,魔印如活过来一般,大量魔气从中翻涌出来,犹如漆黑的浓雾,笼罩在他周身。
手腕一挣,利剑在虚空中留下道道残影。
所过之处遍地狼藉。
他讨厌红色!
厌恶至极!
犹如见红就发疯的蛮牛一般,无比粗|暴地摧毁入眼可见的所有鲜红。
肆意打砸一番之后,陆北辰执着长剑,剑尖拖地,将脚下厚实的地毯划出了一条可怖的裂痕。
一直走至床边,脚下顿停。
陆北辰用剑尖挑飞了卫青檀脸上的红盖头,望着床上静卧的红衣少年,陆北辰面色更寒,唇角一勾,阴恻恻吐出一声:“弟子陆北辰拜见师娘。”
兔兔死在了一场风雪中
殿里弥漫着诡异的奇香, 黏腻又浓烈。
陆北辰布满血点的双眸,隐隐闪烁过嗜血的杀意。
他放下剑,随手支在床边。
抑制不住地哆嗦着, 伸手抚上了卫青檀身下压的被褥。
入手一片温热濡湿。
收回的指尖染上了一抹鲜红。
是血。
处|子血麽?
即便再没有经验, 陆北辰也知道不久之前,这里才发生过什麽。
怒火瞬间在胸口翻腾, 他再也抑制不住怒火, 一把握住长剑,发疯一样对着床头疯狂乱砍。
剑影错乱。
琉璃灯被砍, 碎落一地残渣, 鲜红的床帐在锋利的剑刃下, 很快化作漫天飞舞的红雪, 飘飘洒洒落满了床。
卫青檀额上的血迹已经擦拭干净了, 只留下了一条清晰无比的鲜红血口, 露出的修长脖颈上还残留着鲜红的吻痕, 都是不久之前苍云秋留下的。他的左脚踝上套着一副金镣铐, 此刻被渐渐恢複冷静,因为嫉妒和愤怒, 而气喘如牛的陆北辰把玩着轻轻扯动, 发出清脆的响。
“师娘,是师尊的床睡着舒服, 还是师尊这个人睡着更舒服?”
“新婚之夜,新娘跟师尊做了几次, 就软烂成现在这样?”
陆北辰冷冷一笑,散发着浓烈黑气的冰冷手背, 轻轻抚摸过少年娇花一般明豔的面庞,抑制不住的魔气此刻犹如腐蚀性极强的毒|药, 触及娇嫩的肌肤时,发出了滋滋的响。
卫青檀只觉得被抚摸过的面颊生疼,犹如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一样,留下了被火蛇灼烧过的片片绯红。他想躲避,想挣扎,想出声呵斥陆北辰不许碰他。
可是他动弹不得。
卫青檀已经失去了对这具身躯的掌控权,方才用法器自毁道侣契,到底还是损伤了神魂,此刻身魂具弱。
若是师尊再不回来的话,他真的快消失了。
魔气非但没有毁伤卫青檀的容貌,反而让他看起来越发美豔昳丽,如同被鲜血浇灌出的鲜花,豔丽如血,娇而不妖,哪怕只是静静躺着一言不发,也勾得人心神摇曳。
“师娘怎麽不说话?”陆北辰冷冷道,“是被师尊玩狠了麽?”
“……”
“做了几次就累成这样?师娘的身体真是娇弱,师尊半点不懂怜香惜玉麽?”
“……”
“你敢不理我?”
陆北辰忽然使劲挣了一下锁链,一条被雪白绸裤包裹的纤细又修长的腿,就蓦然从鲜红的婚袍里翘了出来。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卫青檀整个身子被拖拽着往床边移动,调换了个角度之后,两腿就已经垂落至了床边。又被陆北辰一把握住了左脚踝,一边眼神威胁,一边挑衅般慢慢拉起这条笔直纤细的左腿,慢慢拉起,一直越过了腰,又越过了胸膛,最终被陆北辰架在了肩膀上。
见卫青檀依旧默不作声,神情麻木,面色却绯红无比,好一副被男人玩到失神的娇媚模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