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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臣将早就準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
凤翎。
他们薛氏一族祖上是神鸟凤凰,所以家传之宝就是凤翎。
传到他这代时,凤翎已经有类似传国玉玺的寓意了,见凤翎如见薛家家主。
薛一臣就是下一任薛氏家主。
若是有朝一日,卫青檀在修真界待不下去了,薛一臣希望他能跟自己回家。
哪怕一辈子以师兄弟相称也好。
“不是什麽值钱的东西,当个护身符罢。”薛一臣道,“让它护你平安。”
师伯出面棒打鸳鸯
虽然薛师兄风轻云淡地说, 这东西并不值钱,但卫青檀还是特别宝贝地收在了怀里。
长寿面的确难吃,可毕竟是师尊亲手做的, 卫青檀还是开开心心吃完了, 还把汤也喝干净了。
吃饱喝足之后,薛一臣已经帮他把弄乱的床铺铺好了, 铺的时候秀眉一直紧蹙, 手掌捏过被褥时,觉得太过单薄, 蹙得就更紧了。
薛一臣有些后悔, 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 一心只想赶紧过来宽慰卫师弟, 倒是忘记带两床被褥来。
“其实一点都不冷, 你瞧他睡得也挺好。”卫青檀压低声, 悄悄指了指隔壁牢房里睡得正熟的少年, 随后又低头道歉。
“不必道歉。”
薛一臣收拾碗筷, 语气很轻柔,“我和大师兄是宗主座下亲传弟子, 比你更熟悉门规, 说实话,今晚的架就是我们想打, 无人逼迫,错不在你, 遂不必觉得愧疚。若是在师门中,还让你被旁人强行掳走了, 该愧疚的是我们这些做师兄的。”
话虽如此,但连累师兄们被罚跪了, 卫青檀还是很愧疚,便提出想看看薛师兄的伤。
薛一臣摇头,想再摸摸卫青檀的头,可又觉得今晚已经过分放肆了,不可再如此放纵自己。
否则来日只怕要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好了,快些歇息吧。”薛一臣起身,卫青檀一直目送他走,才钻回了被褥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被薛师兄铺过的床铺,似乎比刚才要暖和了不少。
不知道师尊此刻有没有被师伯刁难。
卫青檀心事重重的,本以为这一觉肯定睡不好,殊不知薛一臣就是担心他会心绪不宁,而睡不好觉,特意在长寿面里加了安神的丹药。
不一会儿困意翻涌。
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与其同时,五位峰主齐聚一堂,共同商议着真假卫青檀一事。
灵泉峰峰主是衆人的小师妹,一向不参合其他峰之事,可座下弟子萧潇和秦丝,同那个假卫青檀交情甚笃,因此纵然不想参合此事,也会在金石峰峰主揣测假卫青檀来历不明,意图不轨,或将给问剑宗带来灾祸时,出言辩白几句。
“他不过就是个小孩子,纵是来历不明,又如何?莫说仙门百家,纵是问剑宗,这些年收过的,来历不明的弟子,就不知多少。”
“师妹此言差矣,纵是来历不明实则也无妨,直言便是了,何必冒充他人,混迹仙山之中?”金石峰峰主不管对真的,还是假的卫青檀,都没什麽好印象。
前者任性妄为,性格太过跳脱,一向喜欢胡闹,从小到大,所过之处鸡犬不宁,怨声载道,很不讨人喜欢。
后者虽然乖巧懂事了许多,瞧着也非常谦逊懂礼,偏是个风流性子,金石峰峰主可没少听他座下弟子裴少阳大倒苦水,说些卫青檀的风流韵事。
因此对假的卫青檀,也没什麽好印象。
但又不好直说是苍云秋没管教好弟子,只能说是弟子品性不端,劣玉难琢,不堪教化。
说着说着,又扯到陆北辰身上来了,金石峰峰主直言不讳地道:“当初你把那孩子抱回仙山时,我怎麽说来着?我当时是不是说此子印堂发黑,气息颇为诡异,不似凡子。让你多加留心,谁曾想你竟收他为徒了。”
“收他为徒倒也罢,可他自小偏执成性,又过于争强好胜,纵然天资过人,却是个易沖动的性格,将来必成祸患,是不是让我给说中了?”
苍云秋微微蹙眉道:“我竟不知金石师兄对我座下的弟子,有如此多的怨言。”
金石峰峰主道:“不是怨言,而是劝诫。师弟你要明白,你的大弟子陆北辰是个魔族人,而当初魔族是怎麽举族覆灭的,在场我等何人不知?师弟你心里最是清楚!”
苍云秋自然清楚。
是他亲手把昔日魔尊送上了天司,魔族也是被他举族封印的,这在修真界本就不是什麽秘密。
或许在外人看来,陆北辰身为魔族遗孤,如今魔性觉醒,势必要跟昔日恩师苍云秋了却师徒情分,挥剑相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