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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叫人。”苍云秋平静地告诉他,“不许没大没小。”
“那要是选了女装呢?”他再次问。
“取悦我。”苍云秋依旧平淡,取悦二字这般旖旎暧|昧,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在说高山流云,竹兰梅松一样高雅。
但卫青檀很清楚,苍云秋会顶着一张最白璧无瑕,最冷漠清冷的脸,对他做尽世间最羞耻的事,还会用最稀疏平常的口气,说出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最后卫青檀还是选择了弟子服,才一穿好,就被命令跪下。
他瞬间就后悔了,寻思着刚刚穿女装多好呀。
师徒之间就这点不好,动不动就要叫人,动不动就得跪下。
稍微犹豫了一下,卫青檀还是跪下了。
毕竟他才逃跑失败,总得装一下,把师尊的火气压一压罢。
随即眼睛就被一条锦带绑住了,他又看不见东西了,下意识擡起手,立马被苍云秋呵斥放下。他不得不听,抿着嘴放下了。
很快一只温热的大手就轻轻托起了他的脸,拇指不轻不重地摩挲他的唇角,苍云秋低声道:“叫人。”
“师,师尊。”
“怎麽不喊苍云秋了?”
“……”
“回话。”
“师尊。”他又喊了一声,就被师尊的手指堵住了,他还不小心咬了一下,当即吓得赶紧收起了牙齿。
头顶传来苍云秋的轻笑,宽袖又滑又凉,轻轻笼罩在卫青檀的头顶,可以很清晰嗅到师尊的袖间香,隐隐还有点檀木香。
他下意识又嗅了嗅,随即面颊上就贴上了冰冰凉凉,又有些硌人的东西——感觉是珠串。香香的,像檀木。
“你很喜欢乱蹭。”苍云秋撚着念珠,轻轻在他面颊上扫来扫去,弄得卫青檀有些痒痒,一直缩着脖子躲,他又问,“还敢让师尊滚麽?”
卫青檀觉得他真是小心眼。
但转念一想,大概从未有哪个晚辈敢当衆让他滚罢。
他摇头。
下一瞬啪嗒一声,念珠就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那只手再度托起了他的脸,命令他蹭手。
卫青檀就只好用面颊轻轻去蹭,他觉得师尊好像又生气了,可所有话都被师尊严严实实堵了回去。
他的嗓子那麽浅,着实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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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秋说,身为师尊就是应该凡事都言传身教,他询问卫青檀有没有特别想学的术法之类的。
卫青檀嘴皮子疼,琢磨了半晌儿还是摇了摇头,他总觉得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让自己受苦。
“学画传送符好不好?”苍云秋道,“我之前在你身上找到了许多符,都不是你自己画的。是你喜欢的玄羽送的罢,还是用血画的。”
“用血画的?!”卫青檀震惊,怪不得他总觉得那些符篆颜色特别红!
居然是血!玄羽的血!!
“还有玉简,为什麽要把为师送的玉简取下来,跟他调换?”苍云秋早就想问了,那玉简上被他下了法咒,只有他二人可碰,既不是苍云秋取下的,就只能是卫青檀做的了。
“你怎麽可以把师尊送的玉简拿给其他男人?”苍云秋语气闷闷的。
卫青檀很懵,他不知道啊。
“我,我当时把玉简咬碎之后……”
“你是用咬的?”苍云秋的声音骤寒,“你含在嘴里了?!”
卫青檀特别识相地闭紧了嘴。好在苍云秋没有继续揪着这事不放,而是再次把玉简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也没有教他画传送符,而是教他抚琴。
卫青檀再一次想到了预知梦。
和师尊抚琴,也就意味着一会儿会亲!
可他只知道会亲,并不知道还会发生比亲更亲密的事。
苍云秋把他揽在怀里,琴就摆在两人面前,自背后手把手教他如何抚琴。
轻拢慢撚,泪珠盈睫。
卫青檀只觉得师尊的怀里,就是天然的樊笼,不,应该是刑具!他上去了,就怎麽都下不来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滴答滴答,落在琴面上,溅起了淡淡的灵泽,他透过婆娑的泪眼,看见师尊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挑,极为快速和灵巧,手指长就是好,哪哪都好。如果不是用来折磨他的,那就更好了。
其中滋味,难以详述。
卫青檀哭着躲,在师尊怀里一直颤,上半身几乎要伏趴在琴面上了。听见身后传来师尊轻柔的声音:“不喜欢师尊教你抚琴麽?”
还不等他回答,苍云秋又问:“那你想学什麽?净化术还是御风术?”
“哦。我教得不好。”他说,“玄羽教得好,所以你喜欢他,想跟他走。”满嘴的醋话,苍云秋却不自知,还淡淡道,“你想对师尊始乱终弃,是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