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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云秋若是没记错的话,少祭官神出鬼没,就算露面了,也是隐着身形的,修为一般的修士,只怕都注意不到少祭官的存在。
“任何人看见守宫砂,都会忍不住想去摸的。”陆北辰也知道这种烂理由站不住脚,既然任何人都会想摸,为什麽就只有卫青檀摸到了,别人就摸不着呢。他也因此,又把罪名推到了少祭官头上,接着道,“定是他想让师弟摸,否则就以师弟的修为,怎麽可能摸得到?”
“……”
话虽如此,但卫青檀摸了少祭官的守宫砂是事实。而且,他还当衆承认了。
苍云秋虽然偏爱卫青檀,但对于这件事来说,并不认为是少祭官的错。这几日他也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
把卫青檀交出去断然不可能,若是因此伤害了少祭官,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确实挺棘手的。
“师尊,弟子,弟子觉得心髒很不舒服。”陆北辰茫然又无措,捂着胸口喃喃低语,“就像是有只手,在死死揪住弟子的心,又闷又疼。弟子不知道这是为什麽。”
苍云秋无声叹息。
为什麽?这种感觉他也会有。无非就是因为情。
“你回去抄写清心咒百遍,再服用一些凝神静气的丹药,这种症状自会缓解。”顿了顿,苍云秋又道,“不必担忧,这只是你体内的魔气作祟。”
陆北辰呆愣愣地望着师尊腕上戴的念珠。颗颗鲜红如血。最后失魂落魄地下了峰。回去的路上,还遇见了同样失魂落魄,蹲守在峰脚等消息的左栏玉,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昔日争锋相对不在,只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同样的东西——那就是爱而不得的痛苦,苦苦等待的艰辛,以及隐隐按捺不住的狂躁。
“大师兄。”陆北辰头一回这麽真诚地称呼左栏玉,神情异常认真地道,“实话告诉你,我绝不会让师尊把卫青檀指给你。”
左栏玉:“陆师弟,我也实话告诉你,我对卫师弟志在必得。”
陆北辰:“我师尊不会答应。”
左栏玉:“可我师尊答应了。”
无形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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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秋简直烦不胜烦。
赶走一个,又来一个。
这回是灵泉峰的师妹,她是过来送小白兔的,顺便提及了最近新收的小弟子,也就是那位秦丝姑娘。
“我本是见那小姑娘身世可怜,又精通音律,正好可以学以音疗伤的功法,才将她收至座下。结果那小姑娘成天到晚无心修炼,还总是以泪洗面,来山上没几日,眼泪都快把灵泉峰的灵植给淹死了。着实可怜得很啊。”
总之言下之意,就是劝苍云秋把卫青檀给放了,让秦丝别再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尤其秦丝跟落雪宫的柳慕苍有所来往,还曾经是名震云陵的琵琶仙手,是多少世家公子,以及仙门名士眼中的仙子。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重操旧业,以音会友,集结大量仙门弟子,齐上问剑宗。
师妹道:“他纵是有天大的错,放出来押到戒律堂,公开受审便是了。”
可问题是,苍云秋不舍得公开惩治小徒儿。
若是摘星阁一定要讨一个说法,那麽苍云秋就只好亲自前往摘星阁一趟了,或多或少还是会令少祭官难堪。到时候只怕卫青檀又该难受了。
毕竟那可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在一起的玄羽。
送走师妹之后,苍云秋换了身干净衣服,再次前往洞府,将呼呼大睡的兔子提溜起来,施法变回去之后,再次合二为一。
卫青檀几乎是有点崩溃了,才刚刚睡着,就又来,又来!折腾了很久之后,才特别疲倦地趴伏在苍云秋的膝头睡着了。
醒来之后,苍云秋已经不见了。
因为最近兔子特别乖,很安分守己,苍云秋就没有设结界,也是担心小兔子会被误伤。
兔兔已经偷偷摸摸,在隐蔽的角落里,挖了个洞。趁师尊不在,兔子就悄悄钻进了他挖的小地洞里,打算逃出去试试。
但凡事都不能如他所愿。
才出洞府,就被蹲守多时的苍云秋揪住了耳朵。
“抓到了呢。”苍云秋慢悠悠地道,“我就猜到你一直在装乖。”
卫青檀面色煞白。
“就那麽想跟玄羽在一起麽?”苍云秋淡淡道,“左栏玉若是知道,该伤心了,他最近因为你,一直魂不守舍,再这麽下去,你师伯该恼了。”
卫青檀一瞬间只觉得五雷轰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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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秋依旧让他选一套衣服。
要麽弟子服,要麽女装。
卫青檀谨慎小心地问:“我若是选了弟子服会怎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