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要他担心师尊还没消气,这会儿过去,没準就是火上浇油。
客栈房间有限,原本薛一臣跟左栏玉同住一间,眼下凭空多了只小狐貍,左栏玉就温柔,委婉,但又态度坚决地把薛师弟请出去住了。
薛一臣倒是好说话。
晚上还把饭菜送到大师兄房里,见大师兄自己不吃,而是先紧着小狐貍吃。似乎要等小狐貍吃饱了,就吃剩下的。
他和大师兄是同一个师尊座下弟子,又自幼待在一起修炼,自然比旁人多了解左栏玉几分。
即便难以置信,卫师弟怎麽会变成一只小狐貍,但薛一臣并没有多问。只是飞快,又故作无意地顺手喂小狐貍一口。大师兄也不会责怪什麽。
而小狐貍也不会拒绝薛师兄的投喂。
卫青檀只在大师兄房里待了一夜,就一夜而已,第二天一醒来,就不在大师兄的房里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梦游了,还是怎麽的。
明明昨晚还在大师兄给他铺的,松松软软,又香香的小窝里,盘成一团睡得很熟。怎麽翌日一睁眼,就出现在师尊的房里了!
没有松松软软,又香香的窝。
他睡在师尊睡过的床上,枕着师尊睡过的枕头,盖着师尊盖过的被子。被窝里热乎乎的,看来睡了很长时间。
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怎麽睡到了师尊房里。
当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卫青檀发现自己已经变回了人形,赶紧溜出了房门,打算先去找少祭官。
毕竟少祭官没有义务要帮他代为照顾那个青年。
少祭官神出鬼没,说实话很难找。但好在少祭官也在找卫青檀。
因此,两人在客栈门口相遇了。
左栏玉也在找卫青檀,找了半宿了,昨夜他醒来后,发现小狐貍不见了,就开始找,哪哪都找了,连薛一臣都被惊动了,帮着他一起找,却怎麽都找不到。
两人都猜到,小狐貍可能在师叔房里。
但深更半夜,如何能去打搅师叔休息?
就这麽焦急干耗着,此刻终于碰面了。
卫青檀来不及跟大师兄解释,就赶紧去查探青年的状况,见他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半丝活气。
少祭官领着他走,他就走,少祭官施法让他坐,他就坐。跟一个听话的傀儡没什麽区别。
左栏玉打量了此人几眼,然后问:“这位是?”
“大师兄也不认得他?”卫青檀惊问。
左栏玉摇头:“从未见过。”
卫青檀便把目光转向薛一臣,得到的是同一个答案。
看来,此人当真不是无双月,但之前那些莫名的感应,到底是为什麽?
若真不是无双月,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卫青檀这波属实是没有正当理由,就集结了春山李家,摘星阁少祭官,还有师门,三方联手硬把人从越清流手上抢走了。
就算卫青檀对外说是要报恩,但这个理由也牵强。
再回想起越清流那夜放出的狠话,一时之间,乌云再度笼罩在了卫青檀的头顶,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恰在此刻,李承欢居然找过来了,刚沖着卫青檀亲密地打了声招呼,随即一眼就瞥见了那个青年,顿时惊讶又恼火:“这鬼东西还没死啊?”
“你死了,他都不会死!”卫青檀本来就心里烦闷,看见李小狗就更烦了。尤其让他想起李小狗对外造他黄|谣,说自己跟他就差最后一步没做了。
可气死个人!
有时候真的很想把李承欢的嘴缝起来,让他再也说不了话!
“你怎麽突然对我这麽冷淡啊?”李承欢非常不满,“不管怎麽说,现在我们也算一根绳上的蚂蚱。”
“谁跟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话是陆北辰说的,他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大堂里,依旧冷言冷语,“李承欢,你要是想死,我成全你!”
“呦,这不是天榜首甲陆公子吗?你额头上是怎麽啦?”李承欢明知故问,身后簇拥着一群门生,根本不带怕的,还背着手,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十分耀武扬威地道,“一个入了魔的仙门弟子,有什麽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并且还昂着下巴,讥讽道:“你得庆幸自己拜了个好师门,好师尊,但凡你拜了个不入流的宗门,有个窝囊的师尊,那你现在就已经被就地正法了!”
这委实戳到了陆北辰的痛处,当即眸色一戾,攥紧剑,大步向前。
李家门生见状,齐刷刷挡在李承欢面前。李承欢叫嚣:“打我呀,杀我呀,你敢动我吗?我告诉你,你今日但凡敢动我一根手指,哦不,一根毫毛,我爹都不会放过你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