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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有此事?”柳慕苍不疑有他,还微微挑眉,颇有几分惊诧,“像卫青檀那种草包美人,能通什麽音律!”他笑了,索性抱起了琵琶,“妙音女娘竟连心爱的琵琶都丢在了这里,只怕走得慌张,看来那位卫公子醉得不轻啊。”
元琅道:“是有点,所以望柳公子速速通知仙尊,也好替妙音女娘解围。”
这一下子就激起了柳慕苍的保护欲,当即点头应道:“好,我即刻就赶去仙居通知仙尊。”
却在去仙居的半路上,就恰好遇见了苍云秋。
“母亲!”
柳慕苍非常高兴,立马沖了上前,见那袭白影根本不理他,甚至连一眼都不肯看他,便赶紧将元琅所托,尽数说了出来。
闻听此言,苍云秋果真顿足,蹙眉道:“竟有此事?”
“此乃元长公子亲口所说,想来不会有错。”柳慕苍满脸笑容,怀里还抱着妙音女娘的琵琶,此刻癡癡地望着苍云秋,还非常贴心地道,“母亲不必因此动怒,卫青檀年轻气盛,热血方刚,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妙音女娘虽是个乐姬,但……”
话未说完,眼前一晃,刚刚还站在萧索街道上的那抹白影,瞬息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
苍云秋怎麽可能会相信这番说辞?
既然柳慕苍说,此话是从元琅口中传出来的,想必是元琅亲眼所见,以元琅的修为,若想出手阻止,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
以他的身份,也完全不会怕得罪卫青檀。今日还是元琅组的局,要是闹出了荒唐事,他也难辞其咎。
根本没必要特意托付柳慕苍来转述。
更何况,元琅是仙门八大家中排行第四的宗门——天音阁的少阁主,为人一向沉稳,怎会不知苍云秋与落雪宫柳素衣之间的瓜葛。
绕了这麽大一圈,冒着一定会得罪苍云秋的风险,也要托柳慕苍带几句话,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定然是出大事了。
而且,这个事还不好肆意宣张!
苍云秋根本无须太费心思,就猜出定是有人掳走了卫青檀。
李家父子如今正值风口浪尖上,除非真是活腻了,否则绝不可能在这关口又出来兴风作浪。
柳素衣倒是有可能——但如果是他所为,元琅怎麽可能托柳慕苍来传话?
如此一来,答案就已经显然易见了——自在观,越清流!
想到此处,苍云秋的神情越发冷峻。
只要一想到越清流素日玩弄娈|童的变态无耻手段,手里的长剑便嗡嗡作响。
他今夜或许要做一件违背祖师爷规矩之事了——未废自在观,先斩观主人!
——
夜幕低垂,繁星璀璨,一艘渔船在湖面上破开黝黑水波,撞碎莲叶菡萏,碎了满湖的清香,远远悠然行来。
甲板上并没有渔夫撑船,高吊起的一盏长灯,发出明黄色的柔光。
清脆悦耳的笛声,就从同样亮堂堂的船舱中传了出来。
一曲吹罢,越清流抚摸着笛身,宛如抚摸着情人紧致光滑的皮肤,低声道:“这支笛子陪了我好些年,实则我擅弹琵琶,对吹笛技艺倒是不算高明。只不过听闻你师尊苍云秋擅抚琴,就想着,若有一日他与我在一处,他抚琴,我吹笛,共奏一曲《临江仙》,不知该有多好。”
这话是同卫青檀说的。
可此刻的卫青檀醉得一塌糊涂,被越清流抱到船上后,醉酒加上有些晕船,已经吐过好几次了。
越清流虽说挺喜欢他,但也嫌污秽,便脱了他弄髒的外袍,只留下了一身素白的里衣,暂且将人安置在床榻上,还贴心放了个盆在床边,让他好好吐。
床头边有个架子,足有八层,每一层都摆满了各种各样床笫之欢上,时常会用到的玩意儿。包括且不限于小夹子,欲|烛,散鞭……
“……你师尊那个薄情郎啊,心跟石头一样硬,不管我怎麽捂,就是捂不热,让我好生伤心啊。”
“我想他想的,浑身的骨头都疼,恨不得把毕生的本事,都往他身上使,可他总是对我不屑一顾……我知道,他厌恶我。”
……
“你说说看,我怎麽那麽贱呢,他越厌恶我,我就越喜欢他。越是得不到他,我越是想要!”
“他真不如把我杀了……能死在他的床上,我此生都无憾了。”
越清流感慨不已,收回笛子,再度走至床边时,见卫青檀已经不再吐了。
只不过还醉得很,此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什麽处境,睡得很熟。
越清流为了让他吐得方便,就让他趴着睡,此刻睡得小脸红扑扑的,乌发柔顺地披在背上,有几缕垂落在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