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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黑沉沉地看向李闻:“你也幸亏是在这时候碰见我。如果再早些年,在我还没碰见小桃,四处搜集你的资料想亲手杀死你的时候,你连这个柳宅都没法活着见到。”
他转了下琴弓,伸手摸出自己的怀表,当着李闻的面调出回答的界面——
时间在这一刻骤然停滞。
阴寒的风,流动的雾,反着银光的表链……
一切都静止,悬停在空中。
光弦勾勒出风的轨迹,飞回扶光的指尖。
乌望警惕地站起身,从围观状态切换成备战状态。
“先别急着兇,我可是诚心想和你做一笔良心交易的。”
扶光把玩指尖的光弦,在乌望面前轻轻蹲下:“我知道你能听得懂,也知道你懒得听我说话。不过你在意的同伴眼看着就要送死了,应该值得你浪费几分钟,听我说完这笔交易吧?”
扶光的嗓音的确好听,温润起来像溪流潺潺,笑起来像花间携着蜜的蝴蝶。但当这份好听裹挟着威胁时,就没那麽让人有心情欣赏了:
“周瑾不是正确的答案。我在周管事的屋里就蔔算过一回。”
“李迩不知我蔔算之术的灵验,但你的主人亲眼见过,你应当也曾听他说过。”
“我向你保证,李迩一旦将这个名字输入,就会像上一位玩家那样,暴毙而亡。”
乌望越听越警惕,引擎似的咆哮声刚要从喉咙里滚出来,就见扶光忽然起身,从一旁摸来一只肉罐头,包装和杰克投喂它的一模一样。
原先带着威胁的压迫感撤去,扶光重新蹲下,神色里带着几分玩笑沖它晃了晃肉罐头:“我可以帮你阻止他输入这个名字。唯一想要的回报……是你替我劝说你的主人,将他盗走的东西完好无损的还给我。”
扶光微微挑眉:“这个交易,应该不过分吧?答应我,这个肉罐头也是你的。”
“……?”乌望狐疑地瞅着态度莫名大变的两脚兽,不知道这人又在琢磨什麽鬼主意。
但是有肉不吃是傻瓜,乌望想也不想地一爪踩上——等等等等,还是不能这麽掉以轻心。
扶光垂头看着眼巴巴瞅肉罐头的哈士奇,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笑,听不出情绪:“还是防备我?没必要。”
“锁链拦着,我杀不了你。你的主人就在这个本里,我也没必要趁着碰你的时机将你单独掳走。”
他甚至服务到位地揭开了手里的肉罐头,托到乌望面前:“就只是一个单纯的交易,别想太多。想太多,可不是一条狗该做的事。”
银发刁民甚烦,但肉罐头好香。
乌望吞咽了好几下口水,终于一爪踩上扶光的手,一嘴怼进罐头中。
时间在这一刻恢複流动。
金弦霎时绕过乌望的足踝,又绕过扶光的手腕。
奋力炫饭时,乌望听见扶光带着笑在他头顶轻轻道:“交易成立。”
“?”耳尖甩了甩,乌望衔着被它舔得差不多的罐头仰起头,试图倒出最后一点肉渣。
一旁接连传来小桃和李迩的倒吸气声:
“哈哥??”
“幻觉吗?我好像看到卡西踩着扶光的手在吃罐头?”
李迩用力闭了闭眼,定定神,再次看向乌望和扶光,面露疑惑,连输入回答都忘了。
然而被他看的两位祖宗,哪一个都不在意外人的视线。
扶光好脾气地任乌望在他手上踩出一串爪印,耐心地等着乌望吃完。
直到乌望收回爪子,他才垂下视线,意味不明地瞥了眼掌心的梅花印,重新微笑着擡起头:“不是幻觉。”
扶光站起身:“周瑾不是正确的回答。如果不想送命的话,还是别急着打你父亲的脸了。”
“?”李迩现在更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在幻境里,“我刚刚……断片儿了?怎麽你们的关系突然就好上了?”
杰克嘴唇不动地小声逼逼:“哈哥只是和肉罐头关系好上吧……”
乌望兴高采烈地沖杰克汪了一声。
扶光依旧只是温笑晏晏,并不在意被人拆台:“还记得周瑾脖子上的勒痕吗?”
“记得,怎麽了?”小桃皱起眉头,“喉结两边有挣扎留下的指痕,他是被人从背后勒死的,应该没错。”
李迩紧跟着嘶了一声:“那人用的力气还挺大,周瑾的脖子都拗断了。”
“……”扶光向李迩投以微笑的注目。
这表情乌望已经很熟悉了,甚至还会摆出相同的眼神,向李迩投以严肃的注视。
“……”李迩服了,他居然觉得这俩的模仿秀表演得还挺成功,“怎麽,我哪里说错了?柳夫人攻击周瑾一直都是掏心挖肺,可没碰周瑾的脖子。周瑾倒下时脖颈弯折,应该是他死时就折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