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扫兴,我就是揍人来的。”韩湛卢面无表情,“快把我的人交出来。”
夫人笑道:“恐怕这当中有什麽误会,我们怎麽敢碰大人您的东西?”
闻言,韩湛卢虚张声势地将蕊姐推上前来,也不明说,反正他还真不清楚这两家当中有什麽勾结,但不妨兵不厌诈这招向来好使,起码黑鬼的神情是微微变了,那模样看起来恨不得上前杀人灭口。
下一秒,他果真就放出一道黑雾:“贱女人,你陷害我们!”
“我看你们敢得很。”韩湛卢冷笑一声,耐心彻底告罄,他脚下一点,出鞘的长剑霍然现身在他手中,先是一剑挑散了黑雾,整个人离弦之箭般直刺向贼首。
黑鬼在夫人那一眼中彻底沦为戴罪之身,反应极快地飞身挡在夫人身前,暴戾的黑风裹在他周身形成了坚厚的铠甲,蕩开了韩湛卢一剑。
“湛卢剑!”黑鬼眼中露出狠辣的光,铠甲又迅速变幻,整个人近乎融化在黑色漩涡中,“今天是你自寻死路!”
那黑风能幻化作无数武器,挟裹着藏身当中的黑鬼,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地迎面沖了上来。
黑风遮蔽了整座歌楼,将灯火全都笼罩其中,眼前一下子陷入了黑暗,数不清的刀光剑影在暗处伺机攻击,临时工们不算整齐的队伍顿时就沖散了,这黑鬼动起手来还敌我不分,连龙蛇会修为稍低的妖怪都不得不竭尽全力躲闪。
满堂惊叫声中,只有韩湛卢一脸淡然,撤招往后退了几米远,一剑错开了呼啸而至的黑色风刃,随即暴戾的剑气骤然掀起,轻而易举就将面前兇险的黑风一刀两断,长剑直指楼上看台的夫人。
夫人不温不火地擡了擡手,黑鬼立即顿住了接下来的攻击。
那脸白得像是没半点血色的女人微微笑道:“韩大人,这些年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确定要为个莫须有的罪名,跟我来真的不成?”
可能但凡脸皮厚到一定程度,贼喊捉贼这套就能玩到以假乱真,而在这厚脸皮之下,韩湛卢还听得出她话里话外的威胁。
龙蛇会根基太深,要对他们动手代价很大,韩湛卢皱了皱眉,又扫了眼瑟瑟发抖跪在一边的蕊姐,并没有退意:“我人都到这里来了,难道夫人觉得我是跑来跟你玩过家家的?”
夫人听了却意味不明地说:“大人莫要开玩笑了,我只是在劝你三思。”
韩湛卢置若罔闻:“我也没那閑工夫砸你场子,只是劝你识相点。”
夫人缓缓吞云吐雾,跟他对视了好一会儿,目光交锋中谁也不愿落下风。
周围妖怪被两人重若千山的威压所钳制,也不由得屏住呼吸,歌楼一时间琴瑟笙箫连同叫喊声一同静默下来,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说来也奇怪,韩湛卢跟龙蛇会这位夫人几乎没任何交集,此时看起来却像是知己知彼,好像之前的互不干涉是源自什麽默契一般。
良久,夫人终于摇了摇头说:“大人看来是贵人多忘事,才二十年,兴龙宴的教训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韩湛卢微微侧了侧头,他那双眼越发冷得渗人,整个人的轮廓仿佛跟刀锋一般,兇险而锋锐,带着不加掩盖的杀意,暴戾的妖气自他身上蔓延开来。
剎那间,一剑当空斩落。
而与此同时,在韩湛卢周围的墙面毫无征兆地破碎,无数道灵光沖韩湛卢而去,甲老仓促调动埋藏在歌楼中的阵法,架在夫人面前。
然而这点阵法在湛卢剑面前根本不够看,剑气迎面撞上阵法,顷刻间就将这其劈得粉身碎骨,连挡在夫人面前的黑色屏障也紧跟着轰然塌落。
这一剑已尽,而余波狂涛般往四面八方席卷,将看台衆妖全都裹了进去,躲闪不及的龙蛇会手下瞬间被掀了大半,那夫人身影如蛇般往后疾退,却也难免挨了大半,五髒六腑巨震,嘴角已经渗出一丝血迹来。
“龙蛇会如何,万妖阁又如何。”韩湛卢站在乱哄哄的大堂之中,轻巧地挽了个剑花,倒提着剑,沖那边看得目瞪口呆的临时工道,“请你们来是看戏还是拉拉队,合上你们的下巴,干活的时间到了。”
範子清回到牢里就发现韩小鱼在放声大哭,这孩子从没哭得这麽声嘶力竭过,墨翁跟景山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哄她,急出了一身热汗,可惜韩小鱼小朋友一点也不给面子。
範子清:“出什麽事了?”
一衆待售商品见他回来,如蒙大赦。
“走没多久就开始哭了,劝都劝不住,”墨翁忙过去拉他,“你看看你看看,这麽大点孩子,你怎麽不给交代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