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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这话听得好似她欲求不满似的?
“……拜托,我?才没有那?麽那?个……我?是来哄你高兴的。”
“我?没有不高兴。”
“你就是有!你就是在因?为你哥吃醋!别?以为我?不知道!”说罢,她往他怀里钻了钻,仰起脸道,“你看,我?都哄你这麽久了,你不要因?为他不高兴了好不好。”
“……湄儿?,我?真的没有因?为他不高兴。”
或许只有那?麽一丁点儿?,但那?也是人之常情,她又不曾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他自不会迁怒她。
他是真的怕她日日癡缠他,最后?她自己的身子受不住,所以才想冷着她些。
“那?你沖我?笑笑。”她抱着他的腰撒娇道。
他觉得他从前的克制自持在她面前几乎蕩然无存。
每每看见她,他便总能想起那?些她不会在旁人面前露出来的靡豔神情。
这样幽暗的屋子里,他的鼻尖是少女身上特有的清甜,身前是她均匀的呼吸,耳畔落的是她的婉转娇音。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最后?干脆随便弯了弯唇角,而后?一把推开了她,起身去?了屏风后?的浴桶。
她坐起身,有些懵然地?望向屏风,听着之后?传来的水声,心想:他果?然还是在生气。
她就抱了抱他,他便要去?洗澡。
*
自那?日后?,崔湄不偏不倚地?来了葵水。
她有些拿捏不準她究竟是不是同他重归于好,只知他待她依然相敬如宾,可两人却没再行什麽亲密之举。
她日日找着怕鬼的借口,他虽仍每晚都抱着她睡觉,却连亲亲都不曾与她有过。
这个人真的冷淡地?过分。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柳大人的寿宴。
从前她参加这样的宴席时?,身份都是官家闺秀,今次还是第一回以侯夫人的名义与夫君一同参加。
这样的私宴不比宫宴,男女席座相隔,她不能同谢峥坐在一起,只能同女眷们呆在一处。
然而今次宴席,却有着最令她尴尬的一点——
柳大人的宝贝女儿?不是旁人,正?是暗恋她夫君数载,且婚前与她关系尚可的柳未絮。
世事的阴差阳错之间,她成了谢峥的夫人。
所以自打她来时?,便已经想好了这顿饭定会遭人议论?。
不过也没什麽,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是。
果?不其然,席间有人嚼舌头。
“……她怎麽还敢来呀?难道不知道柳小姐一片癡心付诸东流了吗?”
“你小声些,她在长?安不是素来嚣张惯了?我?们这些人的想法,哪入得了她的眼啊。”
非议她的人有很多,她早已习惯视而不见,只自顾自地?吃饭,而后?同白允棠小声聊一聊最近时?兴的话本。
忽然有一道娇声扬起:“她嚣张又如何?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她。”
她难得回头,却见是一个生面孔。
“这是谁呀?”崔湄问小棠道。
白允棠悠悠瞥她一眼:“哦,她啊,禁军副统领的妹妹,叫云芮。因?在宫变里襄助当今陛下,一跃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她哥哥如今可是大红人,我?可得罪不起。”
“那?我?也得罪不起。”她缩了缩脖子,若无其事道,“阿姊还指望着她哥护卫宫城呢。”
“哎你这人,你夫家不也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吗?”白允棠翻了个白眼,“又不输她。”
她有些惆怅:“你不知道,我?好像惹他生气了,到现在都没好。”
小棠一愣:“我?看今日你们二人携手而来,不是挺好的嘛?”
“是你的错觉。”她饮了一口茶,小声道,“其实我?们已经冷战数日了。”
是的,在她眼中?,他待她不似从前热络,便就是在冷战。
“为了不给我?阿姊惹事,让她平添烦忧,我?还是低调些。”
白允棠近日看上了刘尚书家的公?子,席后?便巴巴地?找人攀谈去?了,谢峥也正?被许多她不认识的官员缠着。
崔湄正?百无聊赖地?蹲在花圃数落花,却见先前席间出言不逊的云芮朝她走了过来。
本着不给自己添是非的心思,她当即起身,打算离开,谁料身后?人反加快脚步,行至她面前,唤道:“谢侯夫人留步!”
她不想理?她,也不想给谢峥添麻烦,于是只打算把她敷衍过去?:“云小姐。”
“你认得我??”她微眯起眼睛,“亏得小絮从前还在我?面前夸过你,没想到你竟然在背后?挖她墙角!”
崔湄十分不喜欢旁人咄咄逼人,闻言微蹙了蹙眉心,反唇相讥道:“她的墙角?谢峥脑门上何时?刻了她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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