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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要不然说几句好话吧。
她拽了拽他的衣袖道:“谢峥,能嫁给你,我?真的很开心。”
见他终于看了她一眼,她赶忙继续道:“在我?心里,你就是世间最好的儿?郎了!”
谢峥足下微顿,与之目光相碰,见她神色认真,眸中?带着一丝真假难辨的柔情。
她无缘无故同他提起这个做什麽?
哦,难不成是为了让他去?向崔澜说好话?
可他觉得崔澜说得不无道理?。
在画室那?样对她的时?候,她已然受不住了,缓了这样久才勉强如常人,再任由她这麽折腾下去?,她早晚要体虚。
于是他当作没听见,继续不为所动。
待与她一同落座后?,她又不顾旁人目光,抢着为他夹菜。
她待自己这般热情,他也不好再继续装冷脸,只好贴心地?为她盛了一碗汤。
“喝吧,小心烫着。”
崔湄手捧着瓷碗,感动地?热泪盈眶:“夫君,你待我?真好。”
当着衆人的面,这声“夫君”属实把他叫得脸热,他莫名有些紧张,刚想回应,却听兄长?冷不丁地?感慨道:“你们还真是夫妻情深吶。”
谢峥隐隐觉得她的一系列异常反应,似乎都是在知道兄长?上了崔府大门开始的。
心头刚盈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却见她从汤里擡起头来,朝他展颜一笑,继而挽上了他的臂膀,同谢峤道:“可不是嘛,夫君与我?自会长?长?久久。”
谢峥看着兄长?并不好看的脸色,彻底茫然了起来,一时?竟捉摸不透她葫芦里究竟在卖什麽药。
饭后?,几人送谢峤到崔府大门。
谢峤行至街巷拐角,若有所感地?回过头去?,却见她仍亲昵地?挽着弟弟,满眼都是无羁,甚至不曾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若说和离之后?,她见他尚有局促。
可今次再遇上他,连那?几分局促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漠然。
甚至几乎视若无睹。
喜欢的对立面从不是厌恶,而是遗忘。
看样子,她早已放下了他,彻底把他们的过去?抛弃在了记忆的长?河之中?。
他步履未停,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他知道,他也该彻底放下过去?了。
*
是夜,崔湄裹在被子里,气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本以为她哄了谢峥那?样久,他也该去?同兄长?说,不愿与她分房睡。
谁知他居然欣然接受了这个不公?正?的安排,当真与她分了房!
可这些日子,她每天都窝在他怀中?。
如今骤然失了身后?的温度,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她觉得她真的很完蛋,越来越不能没有他。
瞪眼瞪了半晌,待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蹑手蹑脚摸下了床,未打扰外面守夜的小丫头,往崔澜临时?为谢峥安排的院子里摸去?。
房内烛火尽熄,她悄悄推开门,又偷摸把门合上。
谢峥本就睡得浅,在她摸进院子时?便已经知晓是她,只躺着假寐,见她磨磨蹭蹭地?挪至自己床前,扭捏道:“谢峥……我?睡不着。”
见男子没有回应,呼吸仍是沉稳,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一闭上眼睛,便觉得屋里到处都是人,床下有人,柜中?有人,房顶有人……我?想着,你抱一抱我?,我?就不害怕了。”
见他仍睡得安稳,她大胆地?掀起被子一角,默默钻了进去?,躺在他身边。
她侧过脑袋,正?要说话,却陡然对上对方神思清明的一双眼。t?
而后?他翻身过来,为她撑起了一方天地?。
熟悉的竹香朝她席卷过来。
“现在你上面可真的有人了。”他眸色晦暗,“鬼不一定会对你做什麽,但是我?会,难道你不害怕吗?”
“不怕呀。”她望着他道,眸中?含羞带怯道,“我?只是不想你不高兴,你想做什麽都,都可以。”
……
她来找他,果?然还是为了这个。
话音刚落,他便忽然揽住了她,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她下意识张开唇瓣,方便他继续深入,旋即闭上了眼睛。
他的吻带着令她颇有些享受的强势,在她环上他道脖颈之时?,却又恰到好处地?抽离,让她有些意犹未尽。
男子把她扯入怀中?,碎发挽至耳旁。
“睡吧。”
……就这?
她废了半天劲跑过来,告诉他只要他高兴,做什麽都可以,结果?就这?
她瞪着一双大眼睛,嘴唇紧抿,没有半分想睡的意图。
谢峥瞥她一眼。
这是不愿意?
他抱着怀中?温软,无奈道:“一天不可以太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