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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及对方目光,她飞快躲闪开来,想起他?先前的动作——
他?明明只翻了那一页!
“你……你无耻。”
她心中微妙的感觉实在是难以描述,又羞又气地再次闭紧双眸。
“不是你自己同意的吗?”
男子又在她的颈边轻咬了一下。
她呼吸不稳,声线掐得极细,令她自己都觉得陌生:“你胡说?,我什麽时候同意了……”
他?默了默道:“我原本说?的是晚上。”
“湄儿,是你自己决定回?来的。”
说?话间,好似忽然飘来一阵风,轻轻吹起了她的衬裙。
而后?她颇有些不受控地往前猛地一栽
双手下意识扣在了偌大的铜镜之上。
指节因承受着全身的重量,隐隐有些泛白。
堪比暑热的灼烫自身后?席卷而来。
身前,落樱触及铜镜,一下又一下地渡过来些许凉意。
恍惚之间,崔湄觉得自己此刻仿若坐在秋千上,忽高忽低,颇有些飘飘然。
她擡眸望向镜中,好似看见了男子眼?中盛着的细碎光晕。
腰间的手禁锢得太久,她觉得有些酸,下意识地扭了扭腰。
脑子逐渐糊作一团,她迷迷蒙蒙地欣赏着镜中的自己。
好似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粗重的闷哼,不过,这不重要。
谢峥甚少夸人,甚至都不曾夸过国色天香的阿姊。
他?说?她很?漂亮,那她就是很?漂亮。
可为什麽眼?前的女娘水雾朦胧,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好似被?人欺负了呢……?
……
待神智回?笼,她已?然窝在了男子的怀里。
窗子不知何时被?人支开了一条缝,微风袅袅,散去?了些先前的燥热。
她垂着眼?睛,尽力稳住呼吸,待望向自己身前之时,呼吸又是一乱。
男子的手仍揽着她的腰,原本说?要帮她遮掩的旧痕之上,又添了不少新印。
她垮起一张小脸道:“……你怎麽说?话不算话?”
“怎麽会?”
他?用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喉间溢出几分轻笑?。
“你自己亲口说?的,看上去?不妥,会帮我处理!”
“确实不妥。”男子一本正经的声音自他?头?顶传来,“新鲜的该是粉红,昨夜的都稍稍变暗了,省得让人觉得我不行,你说?呢?”
“你!”
崔湄的话顿时哽在喉中,有些欲哭无泪。
她不明白,他?的人为什麽不能像他?的容颜一般冷淡。
“你……你下次不许这样了。”
好没有骨气的一句话。
甚至像在撒娇。
念及至此,她大声了些,尽力学着老学究的口吻道:“听见了没?”
“你不喜欢吗?”他?反客为主问道。
“……不喜欢。”她冷着脸道。
“那你怎麽不推开我,反而还主动投怀送抱。”
“……”
她自知理亏,干脆撇过头?生闷气。
“好了,没事的。”
他?捏起她的下颌,把她的脑袋掰过来,轻轻吻了吻。
双唇相贴时,她下意识地张口青涩回?应。
他?抱得更紧了些,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时才松开了她。
“你不是担心今晚的家宴吗?你放心,没有人会为难你。”
她的口脂已?完全化开,因着方才一番亲密,渡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唇上,为她擦去?已?经晕开的口脂,温声道:“你也是这儿的女主人。”
她学着他?的模样,擡指擦去?留在他?口上的痕迹。
不知怎地,明明是早已?认识了的一群人,她还是会莫名有些紧张。
*
两人一同回?房,谢峥等着她重新梳妆罢,与她并肩往前厅走去?。
路过府内小厮时,她听见了久违的一声声招呼:“少夫人好!”
这令她颇有几分不自在。
从前她在谢府的时候,他?们也是这般叫的,就没有人心中置喙吗?
“……我怎麽觉得他?们很?是自然地接受了我与谢峤和离,又嫁与了你?”
“我若不事先料理好这一切,哪舍得你嫁给?我?”
她红了红脸,任由着谢峥牵着她往正厅走。
而此刻,一大家子人早已?坐在了席间,各怀激动地期盼着两人到来。
谢清源此生为官谨小慎微,又是极其负责的性子,勤勤恳恳一生,但因太过谨言慎行,故而错失了不少晋升的机遇。
好在他?会养孩子,一双儿子皆出落成?人中龙凤,他?沾着儿子大婚的光,特被?陛下允準休沐七日。
一连休沐七日啊!
从前除却一年一度的年节,他?每一旬才只能休沐一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