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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除了那莫名波动几分的舆图。
起先他还以为是李堪掀帘入内带进来的一阵风,可?如今厚厚的兽皮落下,舆图仍轻轻地动了动。
谢峥微微蹙眉。
他自是知道舆图背后与?营帐之间所留的缝隙并不宽阔,强行塞下一个人,难免会惹得它蕩漾。
可?她是不是傻?
来人是一名将军,与?他商讨事宜之时,怎会不看这舆图?
“你年?少有为,又正?值血气方刚,寻一正?经女子成婚也是寻常,只要不耽于美?色便好?。”李堪随意与?他交谈着,打?量起周遭环境,“你这营帐里也忒乱了些,怎麽都不知道唤人来收拾?”
“都是小事,不必麻烦旁人。”他漫不经心道。
“哦,我都忘了同你说正?事了。”
李堪把?手中的军报搁在书案上,转眼?望向舆图。
“兖州上回抓的那些战俘透露,他们先前?那些小打?小闹,不过是为了一探我军虚实,他们韬光养晦多年?,也探了个七七八八,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腊月的一场突袭。”
“腊月?突袭?”谢峥正?色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寒冬之时,粮草运送多有艰难,北地多雪,怎会选择在此时突袭?消息可?真?别是诈我们的,浪费兵力财力,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本也有和你一般无二的顾虑。”
李堪走向舆图。
图后,崔湄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紧紧贴着帐壁,大气不敢喘。
谢峥眼?见李堪的手将要点至舆图上,念及图后的温香软玉,当即叫住了他。
“李将军,容我一猜。”
李堪来了兴致,比了请的手势:“好?!”
谢峥走至图前?,两指并拢,点在了“博格”二字上。
“你是不是发觉他们在暗中往此地运送粮草。”
图纸微凹,离崔湄的鼻尖仅有一寸。
她恨不得把?自己融在营帐里,而不是夹在此处战战兢兢。
李堪一拍掌道:“聪明。”
“难怪崔帅曾赞你是百年?难遇的帅才,日后必成大器,你远在长安,竟也有此等洞察之能。”
“可?我想不通的是,博格离我国边境还有两三郡之遥,只把?大批粮草运送至此处,下一步意欲何?为?如若只为驻守,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谢峥眸光一顿,双指往舆图下划去,落在边境处。
指尖的触感忽而柔软起来。
奇怪的感觉。
他不自觉往下按了一按。
很弹软。
他不由?得想起曾经托在他掌心如云朵一般的脸蛋。
图后,崔湄的血液瞬间自四肢百骸往头上彙聚,垂眸凝着舆图上对方的落点,恰连接着身前?圆润。
再往下一点点……
她只怕会不自觉叫出声来。
他又趁机占她的便宜。
这个淫棍!
谢峥抿了抿唇道:“巧就巧在这儿?了。不知将军可?知,前?些年?,博格豢养了许多幼犬。”
“养狗就养呗,关?咱们啥事?咱们只要知道他们是何?种战马,何?种兵器,何?种粮草,何?种策略……”
“不够。”谢峥打?断他道,“那些幼犬,听说是极寒之地狩猎之人饲养的品种,能在雪中寻人,亦能在雪中疾跑,将军可?知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能明辨方向,无畏风雪,快速到达边境……”李堪经他点播,当即彻悟道,“送粮!”
“谁人都知行军作战,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但人定?胜天,若他们先咱们一步,得以解决极端天气之下的困顿,那这本不利行战的天气,便是他们的天时地利。”谢峥收回手,垂在身侧,“看来果真如将军所言,北境将有一战。”
“那你何?时回去?”
“待我把?这边的事务处理罢便回。”
“好?!”
李堪进来时心事重重,心思并未放在谢峥身上,一番交谈后,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满意又添了几分,刚上下欣赏一番,却猛地发现他身前?衣料被无端撕扯下一块。
“谢无羁,你这衣裳……”
听见衣裳二字,舆图后的崔湄不禁颤了下身子。
完了,还是被人留意到了。
谢峥会打?圆场的吧?
可?千万别把?她给卖了呀!
舆图跟着她颤了一颤。
谢峥撇开眼?道:“无妨,晨起训练时弄破了。”
李堪俨然不太信:“怎麽可?能,单凭你的身手,此间无人能近你的身,你少唬我了,我可?是过来人。”
“是不是昨夜与?哪个美?人玩过了头?”他凑过去低声道。
可?这句话?还是落入了崔湄耳中。
舆图后的美?人不禁又颤了一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