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呜…”
陈点在这一刻开始感到后怕。
他害怕自己就那么死了,吃药片吃死的,或者是挺着大肚子生孩子的时候,可怜地躺在病床上,张开了大腿向目光森冷的医生无条件地展示自己诡异恶心的下体,他会不会死在那里。
陈点豁然抓起桌子上还没有盖上的药罐,快步走进浴室将那一瓶药片倒入了马桶里。
但他倒了一半又愣愣地不敢动了。
陈点看着里面所剩无几的药片,大约只够他再吃一星期。如果吃完仍然没有效果,他就要去打注射的药剂了。
陈点就着生水,抠出一片药片,咽了下去。
在学校的最后几天他碰到过严铮,对方忌惮地并没有上前,只是远远看着他,即使陈点刻意忽略了他的注视,那道视线仍然过于强烈。
陈点快步离开,像躲瘟疫。与严戥相关的一切人都很难搞,被夹在中间的感觉太难受了。
进入夏季了,阵雨增多。
陈点总是很倒霉,或者说是他常常抱着侥幸心理,似乎不带伞是占了便宜一般,陈点在某些细小的事情上是粗线条的人。
仅仅是书包遮掩在头上根本不足以避雨,回到家都湿透了,他站在玄关处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脱下,心中暗自庆幸严戥还在出差,否则大概会很是训诫他一番。
正这么想着,就见侧卧旁的小浴室的门被打开,严戥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同样头发湿漉漉的陈点。
赤条条,白色的袜子和球鞋还没来得及脱,因为头发也是白色,整个人白得不真实。
陈点莫名的窃喜变成尴尬,严戥把手上的毛巾罩到他头上,胡乱擦了几下:“冒冒失失,快去洗澡。”
“噢。”陈点悻悻得地溜走,走了一段路又回头确认一下严戥是不是真的在。
严戥对他挑眉:“怎么了?”
他立刻回头躲进了房间里。
这是严戥出差的第十天,印象中自从他们关系稳定、严戥与他同居之后,这是他离开的时间最长的一次。
他们的联系起初还断断续续,而后几天就彻底断联了。
陈点一边冲澡一边惴惴不安,严戥会生气吗,他都没有怎么联系他。他实在是无法对着屏幕打出一些毫无营养的话,平时面对面也不会做的事情,为什么隔着屏幕就会做了呢?
短暂的异地让他们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变化。严戥出差前,他被严戥冷落过,又被严戥坚实的怀抱拥抱过。
陈点躲在房间里不出去,甚至门也落了锁。
严戥敲门道:“干什么?背着我藏人了?”
他起身打开门,火热的吻率先落下来。
严戥确实有些生气。陈点简直像个闷葫芦,他不找陈点,陈点还真的能一次都不找他,一条消息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十天没见的缘故,陈点似乎一些变化。很轻微的,他的乳房原本在被吮吸之后会变成殷红的颜色,今天在玄关处看到他,乳房的颜色深了许多,奶尖翘起来,难道是冷风吹的吗?
具体哪里不一样,严戥又并不能准确地形容。
“我不找你,你还真能忍住一条短信不发啊。”严戥咬牙切齿,“陈点,这么狠心是跟谁学的?”
严戥轻轻地用手掌拍他的脸颊,侮辱性十足的动作。但严戥很能把握好有些事情的度,他能够轻易地让陈点觉得羞涩,但不会觉得难忍。
“我觉得你应该很忙。”陈点辩解,“我也很忙,我刚刚结束考试不久。”
严戥“哦”了一声,说:“暑假要开始了。”
“想好要做什么了吗?工作?还是出去旅行,或者别的什么。”
去年的暑假他刚刚认识严戥不久,和严戥交往了不久就结婚了。
陈点没有想好。如果他要出国,他的计划会是在外企实习一段时间作为过渡,但如今尚不明确,呆在家里又像是虚度青春,倘若他怀孕了尚且说得过去,但他并没有怀孕啊,根本没有心安理得躺在家里的理由。
严戥心下一动:“来我这里工作怎么样?我的办公室缺一位助理。”
陈点觉得他莫名其妙:“不要开玩笑了…不是过家家,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很多,有很多只有你能做的事情啊。”严戥摊手,脱口而出的玩笑话被严戥当了真,他用朝蓬的名气吸引他,“在朝蓬做行政秘书,对你的履历有利无弊吧?”
陈点想到那瓶被他倒了一半的药,被他刻意锁起来的门,他做那么多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是应该为自己和严戥创造更多独处的时间。
陈点没有接过严戥的话,他转了话题提起严铮,将这几天巧遇严铮的事情一一说给严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