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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他哥被这个小孩儿的眼神盯得很不舒服,他“啧”一声,指着十三鼻子说:“叫你爸妈来一起给我弟弟道歉,不然这事儿我们没完!”
十三抹一把脸,说:“是你弟弟先把我们的荷花踩烂了,你该好好管教他!别让他出来胡作非为!”
男孩把脸埋在他哥肩上,哭诉着说:“呜呜呜,哥哥我没有……我没有踩人家荷花,呜呜,我只是很喜欢想要买一朵,呜呜呜……”
“小宝不哭,有哥哥在呢啊,哥哥给你主持公道。”男青年拍着弟弟的背安慰道。
十三越过小玄子走上前,咬牙道:“你撒谎,因为我不卖给你,所以你气不过就把我们的荷花全部踩烂了,你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吗!撒谎精!”
十三一步步逼问,男孩把他哥抱得更紧了,含着泪低声说:“哥,我害怕……”
“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退开!”男青年大手推搡着十三。
十三不是个挨打挨骂都会往肚子里咽的孩子,他天生是野草!是猛禽!面对侵袭他会发起疯狂的反击!于是当男青年再推他的时候他趁机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啊!”男青年吃痛大叫一声,在一瞬间的惊愕中瞪大双眼。然而十三就像条疯狗一样死咬着他不放,好像誓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不可,这使得他进退不得痛叫连连,最后另外一只大手往十三头上胡乱一挥,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啪——”
十三被巴掌扇得再次摔进泥里,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被引来围观的乌泱泱人群在此时发出一片哗然和骚动,社工和片警在这个时候赶到,他们匆忙又紧张地挤进来,喊着:“干什么呢!都别动手!”
人群里有人说:“这人对小孩子动手,血都打出来了!你快管管!”
苗婆婆赶紧把十三和小玄子护到了自己身边,片警问她怎么回事儿,她说他们是福利院的孩子,今天被她带出来玩的。
男青年在一旁听见了这俩小孩是福利院的,原本因为打了小孩而惴惴不安的心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说:“既然是福利院的孤儿您作为社工就应该看好他们,本来他们就没有爸妈管教,您再不好好看管,他们这不就把我家弟弟给欺负成这样了吗?!”
苗婆婆没好脸色地说:“孤儿怎么了!孤儿就活该被你骂被你打吗!你一个做哥哥的没把自己的弟弟教育好,反而把我的两个小孩子欺负成这样,嘴角都被你打出血了啊!”苗婆婆声音恨恨的,“你也好意思!也好意思!”
男青年捶胸顿足道:“孤儿居然还能在这里卖荷花做生意?大妈您难道不知道?难道不是您在包庇纵容他们?您看看我弟弟这一身脏兮兮的伤,还有这胳膊上给我咬的,我看今天这事儿我们没完,您也脱不了这干系!”
片警擦着大汗,急急忙忙地疏散着过于拥挤的人群,喊道:“都别吵了!先检查一下小孩儿的伤严不严重,其他不管什么事儿都等到所里再说!散了!都散了!”
人群逐渐像鸟兽一样乱哄哄地散去了。十三被大人们带到派出所里坐着,他被处理了一番伤口,嘴角的血尽管被擦掉了但是破裂处却还是一直在渗血,胳膊上涂了许多红药水,没伤到的地方因为擦得不仔细所以还有许多脏泥。
派出所鱼龙混杂,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走过十三时带起一点炎热的风吹动他潮湿而凌乱的长头发。那男青年在他脸上留下的硕大巴掌印始终红彤彤的消不下去,他觉得被打的这半边脸颊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热辣辣地疼。
男青年和苗婆婆在派出所里争来吵去,那个男孩始终依偎在他哥怀里委屈地哭,男青年抱着自己的小弟弟对苗婆婆说十三必须认错道歉,苗婆婆把纸杯往桌上一放说不可能!你作为一个成年人居然对小孩子动手,你才必须为这事儿负责!
片警在他们中间进行调解,派出所的电话打到了紫竹福利院,把情况和院长详细地说了一遍,院长在办公室里头疼又焦躁地捏了捏眉心的肉,然后匆忙开车从福利院赶到了派出所,而另一边男孩的爸妈也和他前后脚地来到了派出所。
院长想要息事宁人,于是和男孩爸妈商量这件事最好还是双方和解,毕竟这事说到底也就是小男孩儿之间的打打闹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他们也渐渐平静下来了,我们大人们两边再各自劝一劝哄一哄,他们自然也就能冰释前嫌握手言和了。男孩爸妈穿着得体,从言行举止上看得出来都是很斯文的人,他们都很认可院长的提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