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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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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自秋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似乎也穿着一身道袍。
只不过,那会儿的他似乎要比现在的齐令要稳重得多。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处宫殿里。
只不过并非皇宫贵族的那等华丽宫殿,而是一处冷冷清清、四处皆是陈旧设施的空殿中。
余光划过了一抹游动的红。
乔自秋连忙转过头,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红袍——
以及,衣角下的九条狐貍尾巴。
他愣愣地张开嘴,隔了半晌才开口。
“关阳……”
那狐貍似乎听见了他的呼唤。
他的身形顿了顿,而后转过身……
“小齐!小齐你还好麽!”
“快醒醒!”
“再不醒,我就拿冷水泼了!”
吵闹的叫声从耳边传来。
乔自秋皱着眉,眼皮动了动,随后倏地睁开眼。
漂亮的双目里,先是一片茫然。随后,视线慢慢地聚焦。
“杜天涯?”
“嗨呀,还记得我名字,看来脑子没摔坏。”
眼前的青年松了口气,伸手把他扶着坐起身。
乔自秋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
——昨天的一切,都是做梦吗?
他刚冒出这个想法,肩头就一阵隐隐作痛,还带着一丝痒意。
咬了咬牙忍下脱口而出的痛呼,小道士侧过头,发现肩上是一条狰狞的疤痕。
昨晚目袋童在这留下的一道深深血痕,如今倒是好得结痂了,看着像是谁给他治疗过。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麽?我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杜天涯坐在床头,碎碎念道。
“桌上还留下一封无名氏的信,没落款,倒是写明了给齐令……哎,小齐,这是你认识的什麽人吗?”
没落款的信?
乔自秋一愣,随后赶紧伸手:“给我看看。”
“喏。”
杜天涯伸长手臂在桌面够了够,随后把信递去。
乔自秋拆开书信,一展开信纸就浑身僵住了。
——毫无疑问,这是关阳的笔迹。
世界四:古代神鬼志异
虽然换成了毛笔字,但看这一笔一划,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乔自秋不动声色地捏紧了纸张,随后深吸一口气,才往下看。
【目袋童已经被我解决了。这是一种专职害人的恶妖,袋子里的眼珠虽然都是它挖的,但同时也都是它的分身。每挖一双眼,它的功力就会有所长进。】
【临死前我把它抓起来审问了一通。它说是感应到这座客栈有上好的食材,但昨晚直到死前他都还没找到。我估计,它的目标是你身边那个。】
【……抱歉,我暂时还没做好準备来见你。再等我一会。】
草草看完这封字迹潇洒的留信,乔自秋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这信不长,但信息量还挺大的。
首先,那只九条尾巴的狐貍果真就是关阳。只不过,关阳似乎因为什麽原因,还不愿意亲自见他。
——会和自己昏迷时做的那个梦有关吗?
乔自秋心里冒出这个想法,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
自己刚来这世界,哪儿去过什麽宫殿。
估计只是睡糊涂了,胡乱做的梦吧。
但另一个值得注意的,便是目袋童所说的目标了。
尸鬼死得早,什麽都没来得及问。而梦仙,却是曾经说过和这差不多的话。
这些妖魔鬼怪,似乎都是沖着杜天涯来的。
莫非这位原着主角身上当真有什麽特殊之处?
他打定主意便朝杜天涯擡了擡下巴。
“你身上有带什麽东西麽?”
杜天涯很有绅士风度,并没有在一旁一同观看乔自秋的信。
听他这麽问,他也就茫然地站起身,拍拍前胸又摸摸裤兜:“什麽都没有啊?”
“这就奇怪了……”
乔自秋嘶地抽了口气,慢慢说道。
“昨日出手相助的好心人帮我问了。这一路上遇到的妖怪,似乎都是沖着你来的。”
“啊?昨天来妖怪了?”
杜天涯看上去比他还吃惊。
“——还是沖着我来的?”
“……”
乔自秋有些无语,白了他一眼。
“我醒来之前,你都干什麽去了?”
“我……我不知道啊。”
杜天涯一脸茫然,连忙摆了摆手。
“我一醒来,就已经中午了。睁眼一看,就发现你躺在自己床上,满脸痛苦,道袍肩上一片血迹——说来也奇怪,我还以为你受了多重的伤呢,一看都结痂了。”
乔自秋心中暗道,那多半是关阳临走前给他施法治疗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