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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好几天画不出来一张让自己满意的画,而联考的日子近在眼前,秦戒之觉得自己这样的糟糕的状态和手感到了考场上得完蛋,于是开始寻找解决办法。他找出来生日那天在路边报亭买的登喜路,第一次试着抽烟。

他在吸烟这方面是个毫无经验和技巧可言的新手,只能亦步亦趋地学着他哥抽登喜路的样子,青涩地用两根手指把烟夹到嘴边,先用鼻子小心地闻一闻,然后才放进嘴里抽第一口。可是第一口烟草直接呛进了肺里,差点把他给呛死。

后来抽多了他就慢慢地习惯了,原本呛死人的烟草被他逐渐品出了醇正香味,而且这烟不辣嗓子,烟雾缭绕在口腔和肺部会让人産生一种轻飘飘的满足感。

想当年在福利院,还是小孩子的秦戒之最讨厌的就是那帮抽烟的保育员,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抽烟,甚至还迷恋上了抽烟的滋味。现在他不抽烟就画不了画。

白天画室人多他不能抽烟,只有到了晚上才能随心所欲一点。有一次陈彦徽碰见他在画室窗边抽烟,惊讶几秒,然后说:“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秦戒之望着窗外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黯淡雪夜,眼睛里有很多红血丝。他夹着一支烟,烟雾扭曲,说:“我以前正义感过剩,自以为是地想救人,想当救世主,真可笑。现在想想,我觉得自私自利,独善其身,享受自我当下的欲望也不错。”

美术联考结束当天,秦戒之没有回家,而是私自订机票飞去了北寰。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他爸妈,更没有告诉他哥。

台球

贺慎安是在北寰的一间台球室里找到秦戒之的。许久未见,弟弟的头发已经长到脖子上,也不扎起来,就任由发丝落在颈侧和眼睛上,漂亮之余,还显得有些疏狂和不羁。

联考那天秦戒之没回家,爸妈找不到他人,电话也打不通,简直要急死了。他们不得不给北寰的大儿子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戒之在哪?贺慎安哪里知道,臭小子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八成是故意的,现在指不定又跑哪里去瞎搞了。

他给秦戒之打电话,幸好秦戒之接了,还告诉他自己来北寰了,现在在台球室。

“你来北寰了?”贺慎安在电话里不可置信地问,“你来了怎麽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还让爸妈这麽担心,他们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

秦戒之的声音还带着病中的沙哑,似乎是上次的重病还没好全。他说:“我跟他们说要来北寰他们肯定不同意,北寰比西陵还冷,他们怕我旧病複发。”

“你自己也知道爸妈会为你的身体担惊受怕啊?你简直胡闹!”

贺慎安本来还要在公司开会,为了找秦戒之就推迟了会议。他按照秦戒之发来的地址开车过来,最后找到一间酒吧。一楼的酒吧是个清吧,下午人很少,舞台上的架子鼓也没人打。二楼是台球室,人比一楼要多一些,而且都是和秦戒之差不多大的少年人。

散漫的台球室里忽然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少年们不禁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暗自猜测他的身份。

贺慎安在衆目睽睽下往靠窗的台球桌走,路上顺手拾起一根球杆。他走到球桌前,拄着球杆擦巧克粉,五十九英寸的球杆只到他胸前。他微微垂眸,云淡风轻地看了看球桌上的格局,然后折腰俯下身,球杆穿过凤眼手架的孔洞对準一颗白球,最后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力道猛然打出一杆。

白球如子弹一般暴杆射出,不到半秒,就击中了目标红球!而在场的数十双眼睛连白球在绿茵桌面上的运动轨迹都还来不及看清,被击中的红球就已经掉进了洞袋中!

一个坐在台球桌上的少年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其他人眼里都流露出了看见高手的崇拜与惊豔之色。

紧盯着的红球忽然被人捷足先登,打进洞里了,秦戒之不爽地扔掉球杆。

贺慎安和他的站位在球桌上隔着一个最长的对角线,窗外的雪光只照在了这两个人身上。贺慎安风姿卓群,就像风雪不侵的松柏,可他对面的秦戒之却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虽然年少轻狂,但是也有少年意气,整个人的气质是灵动而蓬勃的。

可是现在的他好像变了。

除了不修剪的头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苍白消瘦的容颜这些外貌上的变化,戒之的精神似乎也变了,仿佛是上帝给他的灵魂关了灯,让他整个人急转直下地走进了阴暗里。他眼眸里仅剩一点微光闪烁,就像碎冰在玻璃杯里轻轻碰撞。

贺慎安放下球杆,沿桌边缘走到秦戒之面前,拍了拍他清瘦却豔丽的脸,说:“来北寰了也不告诉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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