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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明白,皇兄为何如此。”
元晰仍是笑,却露出了少有的爽朗: “因为你的行迹败露了。”他说得十分开心。
元徽行听了竟没有惊慌失措,反倒是微微叹息一声,而后才道: “迟早的事。早在我把玄衣放在元初身边的时候,我就猜测皇兄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冷冷一笑: “我仍旧是保住了你手里可用的那些人。要不然,我怕元初今日可也嚣张不起来。”
元晰笑得眼睛弯弯的,他偏着头反问: “他把人给他用了,所以你这算是兴师问罪?”
“不是。我只是不懂你在想什麽而已。”元徽行略有些疲惫地淡淡答道。
“报複你!”
“哦!”元徽行挑了挑眉。
元晰越笑越灿烂,他指指自己的身体: “一切都拜你所赐,才有了今日的元晰。你以为我会什麽都不做?我会等着一世都让你们欺淩?你以为我同你合作便会对你死心塌地?”他的嘴角是一抹残酷的讽刺。
“哦。”元徽行又“哦”一声,却是不急也不怒,只是想了一会,才略有些複杂地望着元晰: “我在你的眼里,仅仅便是如此?”
元晰先是嗤笑: “你在期待什麽?”那嘲讽之意溢于言表,而后差点就要狂笑起来: “因为你对我有求必应,我便应该感激你吗?元徽行啊元徽行,如果没有你,如果一切都没有你,我至少也是现在元成那个样子,就算不得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在我十岁之前,我从没想过要和元逸他们争些什麽,从来没有,想都没有想过。十岁之后,我满脑子就是怎麽弄死你们。或者,你以为,在我这里,你与皇帝又有什麽不同吗?”最后,竟是真的什麽都不顾地狂笑。
“那元初呢?他与我们又有什麽不同吗?”元徽行冷笑着反问道。
这回元晰并没有回答,而是昂了头,鄙夷地望着元徽行什麽都不说。
元徽行见状仍是没有恼怒,竟是别过了脸去,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他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而是道: “你觉得皇兄这次想究竟想做些什麽?”
元晰其实是最像皇帝的那个人,也是最接近皇帝的人,对于皇帝的想法,他也能猜得相对透彻些。
“你在你的封地里暗地囤积了不少兵马,朝中有不少手握实权的人,怕也有很多是你的人吧?为此,你才可以如此轻易地摆布元逸元聿的行动,因为,目前他们自己以为控制了的不少的大臣中,其实都藏了你的人,我说得对不对?”
元徽行点头,沉默不语。
“其实,这便是你这次做得最错的事。父皇虽然对你起了疑心,但是其实他并不知道你做到了哪一步。如今他得知你竟可在不知不觉中摆布俩位皇子的行动,怎能不令他顿悟,一下子对你忌惮万分?于是,目前对于父皇来说,局势就变成了这样,一,奕王手中的兵马二,元逸母族手中的兵马三,萧燕国的进犯四,你手里的权五,蠢蠢欲动的后宫以及衆皇子。无一不是对他的重大威胁。这麽说没错吧?”元晰又问。
元徽行仍是点头不语。
于是元晰也点了点头继续说: “如果他同时与这几个势力为敌,那麽他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哪怕是他是真龙天子也回天乏术,只有惨败。他那麽聪明的人,自然是不会做那样的傻事。我记得初儿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是一个皇帝统一六国的故事,他实行了一个叫做‘远交近攻,合纵连横’的计策,最后灭了所有敌国形成天下大统。父皇现在做的,也和这个差不多。奕王的势力早就根深蒂固,动之不易,所以去之不如合之,先联合尚有弱点在父皇手中的奕王,将其调去北边解萧燕进犯之困,一来确实是抵抗萧燕进犯之举,二来,便是要借奕王的手削去元逸母族势力。然后的打压元逸元聿,减弱皇子联合后对皇位的威胁。再者,之前他利用你出去颜家,则是将我这一脉的势力削弱到最低点。或许,在他看来,我对他的威胁大概要比其他皇子要大吧。”元晰再次冷冷地嗤笑。
“那麽元初此次西疆之行,其实也是给你一个警告了?”元徽行笑着问。
“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元晰瞟了他一眼,说。
“愿闻其详。”元徽行挥挥手中的扇子,勾唇而笑。
元晰送去一个白眼: “想听完就别老插嘴!你曾利用整治颜世轩的机会,在治水上耍了一个大花样。首先就是故意减弱对疫情的控制,使其在一定程度内散播开来,而后便是谣言的散播,致使那些流民一批批赶往京城。安定时,这些人就只是流民,但是特殊的时候,这些流民就有可能变为暴民。民心是国之根本,民心动则根基摇,你与父皇都明白这点,所以你要的就是他分身乏术。因为父皇势必不会放过你的,你才想起要利用我和元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