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所以他希望元晰可以理智一些。
但是事情永远的不能尽如人意的。
元晰开始纠缠元初。元初又急又窘,却是不仅无力反抗更是连说出完整的话阻止都不行。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陈年的噩梦一般再次将他缠绕,心下杀意顿生,无可抑制的怨愤也随之爆发。
元晰停住,他愣愣地望着元初,面色竟是一片灰白: “你在恨我?你居然在恨我。初儿,我没又害你,从来就没想过。初儿,我说过,我们是一样的,一样的……可是你居然恨我…。。”
他的眼中竟是哀绝的失望。又是那样的眼神!又是那样的眼神!
元初无声地苦笑,他一次一次败在他那样的神色之下,一次一次地明知道他的毒药却仍是饮下他设计好的一切,一次一次地装傻当作不知道他在自己身上耍的那些小心眼,一次一次……
这次他还想怎麽样?他还想要他怎麽样?他从来没又这样宽容过一个人类,他还觉得不够?他还要他怎样?
元初有些洩气,他现在觉得他开始的担心是多余的。
如果说皇帝是他从前恶的影子,引得他没来由的厌恶的话,元晰就是从前的自己中悲哀的影子,那种自怜的情节,他一直可以从元晰身上看到。
他种种矛盾的爱恨,皆是缘自从前的自己!他苦笑,他可以厌恶自己,但他没办法恨自己不是吗?
所以,他知道,元晰赢了。
恼恨的情绪消失,那股怨愤之气也跟着消失。
于是元晰笑了,得意的,满意的。
于是元初更加知道,元晰真的是毒药,明知道是见血封喉他仍会一口饮尽的毒药。
所以,他任元晰摆布。随他去吧!他高兴就好。
他原本是灵,对人类的性别其实不大感冒,故此他先前知道皇帝与元晰的事,也只是因为皇帝无视亲情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而感到愤怒而已。
因此他任元晰去,只要自己不讨厌那种感觉就好。
有些事他是没做过,不过男性的本能加上依样画葫芦,倒是做得有模有样。
元晰苦笑,适才的得意让他忘记了元初也是只深藏不露的老虎,又点后悔刚才把解药给他了。
很快,两人衣物甩了一地。
片刻之后,只听得元初说道: “晰……”他的语义开始含糊: “我终于知道,皇帝离不开你的原因了。”
元晰并不说话,却是给了他回应。
两人就那麽毫无节制地闹了一整个晚上,直至天快亮了,才双双累得相拥而眠。
** ** **
清早,密室里见不着太阳,但两人仍是从“满园春色”中醒来。
元初显得很淡定,穿好了衣服就坐在床边盯着元晰看。
两人还都没来得及洗澡,所以昨夜闹腾留下的痕迹任明显的耀目。
“看我做什麽?”元晰撇撇嘴,不以为然地偏过脸去。
“好看啊。”元初的声音略带笑意。
“自己照镜子去!”两人长得还不是一样。
“我可以自己照镜子,可是——”元初带着小小的恶作剧将脸贴过去: “可是我能自己做其他事情吗?”
元晰一把推开他,不屑地冷哼一声。
“喂,昨天先给我下药的人可是你。近日何必如此冷淡。”元初非常之不要脸地装委屈。
“若不是你迟钝,我何必出此下策再让你看不起我一次。”元晰仍是冷着脸,赖在床上,一点想穿好衣服的意思都没有。
“有些事情你不明说我哪里知道?”
元晰大怒: “有些事情是可以随随便便明说的吗?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会自己用脑子想的吗?”
元初苦笑,他可从来都没又说过自己聪明。
况且,人类的感情仍旧十分複杂,他现在是在学着理解和感受,元晰心思那麽重,哪里是他轻易便能看穿的。
如今看来,元晰有些莫名其妙的幼稚举动,莫不是因为他喜欢他?
他真的喜欢他吗?元晰的感情太飘脱,让人很难抓得住。
不是元初不愿意相信他,而是元初对此完全没又把握。
说实话,元晰把自己埋得太深,或许连他自己都忘记真实的自己是什麽样子了,这叫别人如何敢有把握。
“好。那就算是我的错,我们不吵这件事情了。可好?”与元晰吵架,无论对错,怕是最先认输忍让的人终会是自己吧。
元晰动了动唇还想说什麽,但终究不是不懂事的人,于是还是忍住了。
“有些事,你是不是该和我说清楚了?”元初又道。
“你想知道什麽,问吧。”不知为何,元晰别过脸去,似乎这个话题让他十分不愉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