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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靳谦禾接起电话,还没说些什麽,对面的声音响彻云霄。
“靳谦禾!你他妈能不能管管你妈!他让我去抓临临演戏!”
。。。
沉默。
良久的沉默。
路斩临盯着靳谦禾,準确来说是靳谦禾的手机,挑了挑眉。
靳谦禾狠狠地咬住后槽牙。
“怎麽不说话?”路晏然还在说,虽然声音没之前那麽大,但靳谦禾觉得震耳欲聋。
路晏然就是这麽牛逼。
靳谦禾面无表情的想。
即使是没开公放,他的声音依然能够传到路斩临耳中。
“开公放。”路斩临扬了扬下巴。
靳谦禾硬着头皮打开公放。
“怎麽不说话了?”路晏然的声音传出:“你不会让你男朋友被我拉去R国的对吧……”
“闭嘴。”靳谦禾听不下去了:“路斩临在我旁边。”
电话那头终于安静了。
路斩临思索了一番,小声问:“之前那个绑架我的,就是他啊?”
路晏然: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对啊。”靳谦禾冷哼一声:“敢做不敢认,怂的要死。”
电话那边传来不满的砸床声。
“临临以后可别跟他学,躲了好几年,没担当。”靳谦禾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靳谦禾你说清楚!谁没担当……”后面的话路斩临没听着,因为靳谦禾直接关了声音:“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路斩临眯了眯眼睛,有些琢磨不透现在应不应该点头。
“他是你哥哥。”靳谦禾直直的说下去:“当时你十二岁,他参与了海实实验。”
“他比你大三岁,也就十五岁的样子,被你奶奶带来了海实。”
“他很聪明,十八岁一成年,就以优越的成绩通过了海实的测试,并且参与了卧底训练。同年,以高考671的分数去了R国。”
路斩临反应过来了。
去R国干什麽?还不就是去R国秘密实验基地当卧底!
“当年,你小升初,他怕影响你,更怕影响父母的生活,忍痛消除了你们的记忆。”
“他被彻底遗忘,记得他的人寥寥无几。”
靳谦禾打开声音,对面安静得让路斩临怀疑是不是已经挂电话了。
“靳谦禾,好样的。”路晏然的声音再度响起。
“谢谢夸奖。”靳谦禾一笑。
路斩临淩风中乱。
“所以……”路斩临捋了捋思绪:“我的哥哥,是电话里的这个人,他在我十二岁的时候离开了我,还消除了我的记忆?”
靳谦禾点点头。
“他叫什麽名字?”冷不丁的问题,让路晏然鼻尖酸涩。
是啊,他早该想到的。
他离开了家四年,听上去并不长,也就大学一段时间。但事实上,这四年,他过得比谁都痛苦。
他不能去消除记忆,也不能去打扰路乾一家人,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看着钱包里纸页都泛黄的五人合照,沉默不语。
合照中,他和路斩临笑得灿烂,奶奶一边抱着一个人的肩膀,站在最中央。爸爸妈妈站在奶奶身后,看着镜头,像是透过照片,看着如今的自己。
就连泪水滴到照片上,他都只能快速的擦掉。因为他不能去複印照片,也不能将照片存在手机里。
只有贴身放置,才是最安全的。
“我叫路晏然。”说出这五个字,路晏然竟有些陌生。
在R国,从来不会有人听你浪费时间的自我介绍。
他们有个编号,路晏然是B-23号。
“路晏然……”路斩临重複了一下:“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路晏然失笑。
“临临记忆里真好,初中的诗都还记得。”路晏然寻找着之前夸赞路斩临的感觉,却发现,那段时光离自己好远。
路斩临看上去并不适应忽然多了个哥哥的感觉,他没再说话,但心里莫名的感到难过。
也是,毕竟消除他记忆的只是机器,他是个人,有一个人的情思。
思念这种东西,是封锁不住的。
只要走漏了些风声,便会越发不可收拾。
就算路晏然再怎麽对今天发生的事感到不快,他也还是记得给靳谦禾打电话的初衷。
“所以我真的要按照院长说的执行吗?”路晏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听上去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什麽?什麽情绪?当然是想要掐死靳谦禾的情绪。
“原本吧,靳谦落这计划还是挺好的。”靳谦禾把弄着手中的表:“如果临临并不知道你是谁,那麽这场戏就会妙到极端。”
“怎麽说?”
“你以为靳谦落就安排了你一个人吗?”靳谦禾似笑非笑:“临临有个很好的朋友,也在那边。你说,为什麽靳谦落不让临临的朋友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