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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熄回了寝室,见楚名彰在等他,被扔在陌生环境这麽久,终于见到了亲人,叶熄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楚名彰笑道: “弟,给你。”
说着,从背后变出来了根麻辣烫,诱人的甜香登时勾得叶熄直流口水。
叶熄早饿坏了,吃的腮帮子鼓鼓的,边吃边问, “你从小卖铺买的”
楚名彰点头说嗯,杨泽辉擡起头来,瞅了楚名彰一眼,给他比个大拇指,说:
“兄弟,是个狠人。”
楚名彰笑了笑,杨泽辉又道: “叶熄,你哥对你可真好。”
叶熄嘿嘿傻笑,刚好董报国端着盆回来,听到了杨泽辉那句,放下盆,擦擦手就说, “你想吃我给你买去。”
“别!不用了!”杨泽辉立马叫道: “马上就熄灯,你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董报国哦了声,去晾衣服,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很快,熄灯了,楼道里发出了男生的惊呼,紧接着老师又来查寝了,宿舍楼瞬间安静了下来。
“快回去吧。”叶熄对楚名彰说。
楚名彰坐在叶熄床上,看着叶熄,像是有点儿不想走,小孩一样地闹着脾气。
“快走。”叶熄哭笑不得地推他, “明天又不是不能见面。”
楚名彰这才走了。
叶熄躺在床上,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星星,想着自己的事情。
想着想着就又想起了叶燃,距离第一次见叶燃,已经快三年了,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一切像一场梦一样。
如果那个冬天的晚上他没有遇到叶燃,那麽,此时此刻,他又会在哪里
还在流浪麽或者……已经冻死了
有一点儿是可以确定的,如果他当初没有遇到叶燃,他就不会拥有一个家,拥有那麽好的一个哥哥,还有了朋友,甚至考上了重点初中,过上了和同龄人没有任何区别的生活。
细细想来,命运也真是神奇,假如那一天晚上执勤的不是叶燃,而是别人或者他压根没有被打再或者,他被打了,但是没有警-察发现,那他的生活,还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叶熄流浪过那麽多的城市,却偏偏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了对的人,没有早一点儿,也没有晚一步,叶熄觉得自己也真是够幸运的。
夜深了,杨泽辉四脚八叉地躺在床上,被子踢到床下,小声地打着鼾。
床上传来了轻微的晃动声,叶熄屏住呼吸,紧接着,董报国踩着脚蹬子下了床。
叶熄静静地偷看,只见董报国蹑手蹑脚地走到杨泽辉床边,轻轻地把杨泽辉抱在怀里,调整姿势,让他躺好,又给杨泽辉盖好被子,怕他着凉。
董报国上床的时候,发现叶熄的被子也没盖好,便停下,帮着叶熄正了正被角,这才上去。
黑暗中,叶熄平躺在床上,胸膛起起伏伏。
他不由得想到,二哥哥现在在哪里睡在家还是在学校
二哥哥睡相不好,家里的空调温度低,他是不是又把被子给踢了晚上睡觉会冻到麽
有没有记得洗衣服有没有记得刮胡子有没有……
叶熄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期间,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好像看到董报国又下了几次床,给杨泽辉盖了几次被子。
不过那记忆很浅,等到叶熄第二天醒来,就已经想不起到底是真事,还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紧张的军训,叶熄睡得晚,到起床还迷迷糊糊的,杨泽辉睡的时间够长,却比叶熄还迷糊,最后还是董报国硬拉着他俩,才赶在迟到前,踩着点到了操场上自己班的方阵。
之后就是一大天的军训,包括但不限于,叠豆腐块,站军姿,报数,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齐步走,正步走等等花式折磨人的项目。
“那位小同学,对,别看了,就是你,你怎麽又顺拐啦!”教官是个很有军人气概的男生,长得跟叶燃有几分相像,沖着叶熄吼道。
班里的同学发出了一阵哄笑,大家都记住了这个白白净净,牛奶一样的小男生。
“别笑!严肃点儿!”教官道。
瞬间雅雀无声,教官又对叶熄说, “你,出列,单独走一遍齐步走。”
下午的阳光很晒,地面几乎被晒得发白,叶熄脸上的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一个人站在方阵外,大家都在看他,叶熄心里顿时又委屈又紧张。
一紧张,齐步走就又走成了顺拐。
教官又要发火,对上叶熄那张煞白的小脸,又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教官半蹲下身,大手搭着叶熄的肩膀,声音终于柔和了一点儿,问, “你怎麽了身体不舒服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