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了,得走了……
叶烬沖叶熄挥了挥手,叶燃说, “那……二哥走了”
叶熄鼻子有点儿酸,强忍着说: “嗯,走吧走吧。”
叶燃看到叶熄眼睛红了,心里也不好受, “幺,幺儿,你别哭。”
“我没哭,”叶熄强撑着说。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叶熄喊道。
“那,那二哥走了,你…有事记得跟二哥打电话。”叶燃怔怔地看着叶熄,终于点火,汽车缓缓啓动。
他的宝贝弟弟,终究还是长大了……
车开走了,叶熄脑袋挤在铁栅栏门上,拼命地想要往外看远一点儿,再远一点儿……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烈日下,连眨都不敢眨,生怕眨一下眼泪紧跟着就要掉下来。
二哥哥不在他身边了,他对自己说,以后不能再随便哭了。
楚名彰对着汽车的背影,突然双手合成喇叭,在嘴前大喊一声: “二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幺儿的——!”
车没停,伸出来一只小手挥了挥,叶烬的。
叶熄目送叶燃的车彙入车流,越走越远,越变越小,直到最后彻底成了个小黑点儿,连叶熄都分不出哪辆车是叶燃的了。
叶熄突然觉得心里好像少了块儿什麽,装的满满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说不上多疼,就是脑子里嗡嗡地响,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光了。
他走了,二哥哥走了……
楚名彰揽着叶熄的肩膀转身,叶熄靠在楚名彰的肩头面无表情地往回走。
走着走着,他突然就想起来了一个梦,那是他刚回叶家时常常做的梦,梦里他发现自己其实不是叶家的孩子,叶厉霆要赶他走,他哭着去求叶燃,叶燃跟他说:
“你不是我弟弟,我不爱你了。”
那话像是叶燃的声音响在他耳边,配着叶燃离去的背影在眼前浮现,似真似幻。
两年过去了,旧梦重忆,却是恍若一道惊雷炸在他心上,叶熄终于忍不住了,久违的眼泪“哗”地一下就下来了。
周围送孩子的家长来来去去,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烦躁的氛围,叶熄只觉得好像所有人都在看他,慌得他连哭都不敢大声,眼泪刚流出来就急着用手去擦,结果刚擦干就又流下来。
其实这个时候有小孩哭再正常不过了,家长们根本就不会当回事。
可在叶熄的世界里,他就是觉得大家都在看他,笑他软弱,笑他不懂事,笑他长不大。
他是个大孩子了,都上初中了,不能哭,不能哭,一哭别人会瞧不起他的,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一遍又一遍……
楚名彰紧扶着叶熄,焦急地问, “还好麽到树荫里,我们休息一下。”
楚名彰扶着叶熄到了树荫里,叶熄拼命忍住了眼泪,肩膀一耸一耸的。
“二,二哥……”
楚名彰心疼地要命,他只能紧紧地抱住叶熄,用自己温暖的怀抱告诉他,没关系,你还有我。
————————
还有一章
同学
叶熄和楚名彰在食堂坐定,今天有不少家长中午也在食堂吃饭,用的自家孩子的校园卡。
食堂的伙食看起来还是可以的,叶熄打的米饭,楚名彰打的面,盛在汕头生産的那种三层不鏽钢饭盆里,两个人混着吃。
“怎麽样”叶熄问。
楚名彰吃了口: “呕,这面条都坨了,还有这西红柿鸡蛋卤,跟盐水有什麽区别简直不是给人吃的。”
叶熄吃了口米饭,米饭又硬又干,好在菜勉强有那麽点儿汤汁,能咽的下去。
没有他想象中的那麽不堪,但跟二哥做的比起来……
二哥,一想起叶燃,叶熄心里又难过了起来。
“你哥呢走了”一个声音响起。
叶熄探头看,是董报国,端着两盆米饭,低头看着地。
“嗯,走了。”叶熄说。
“哦……”董报国看了楚名彰一眼,又说, “那你记得早点儿回宿舍,看见高年级的…记得躲着点儿,别到处乱逛。”
“嗯,”叶熄点头,觉得心里暖暖的。
董报国走了,楚名彰问, “他谁”
“我室友,”叶熄说, “吃饭吧。”
楚名彰长腿一伸,大半个身子瘫在座椅上,生无可恋道: “这哪里是给人吃的呀,这是猪泔水吧……”
“嘘——!”叶熄说, “家长们都在看你。”
叶熄寝室时,发现杨泽辉依旧趴在床上,脚脚上穿着白袜,甩着两条小腿玩游戏,跟一个小时前他走的时候都没有什麽区别。
叶熄一推寝室门,慌得杨泽辉连忙把游戏机往被子里面一塞,见到是叶熄,这才长舒一口气: ', ' ')